第17章 (第2/5页)
“你看到了是吧?”他眼睛发亮,“不能卖掉泰德·威廉姆斯,否则红袜队的球迷会把我吊死。”
“事实上,这是我自己的领带。”
“你留下威廉姆斯不是因为这个。”
“实在太抱歉了,”他说,“我跟你说了得穿西装外套,可我忘了提我们这儿保守到还规定得打领带。看得出他们逼你打上了挂在衣帽间的吓人玩意儿。”
“没错,当然。威廉姆斯卡容易识别。这个系列非常稀有,可价码低得不成比例。而且你也知道我内弟这个人。”
说实话,要找他也没什么难的。他独自坐着,拿着一张报纸和一杯酒,而且我踏进房间时他饶有兴趣地抬眼看过来。我走向他问道:“吉尔马丁先生?”他则立起身来说:“罗登巴尔先生?”然后我们就握了手。我说很抱歉迟到了,他说完全没关系,我一点也没迟。他是个高雅的男人,身材纤细、一头银发;棕色西装,深蓝色衬衫配上有对比效果的白色领子,外加一条淡蓝色领带,看来十分赏心悦目。他穿的是工作鞋,而且跟我前一天早上从哈伦·纽金特处穿回家的那双实在很像——虽然那双是黑色。吉尔马丁这双是富有光泽的核桃棕。
“他是我房东。”
我走下半级铺了地毯的楼梯,走进一头是吧台另一头是台球桌的温馨镶木房。只见两人手拿球杆站在球桌旁,另有一人则瞄准桌面准备来个前途不甚光明的一杆。几个人站在吧台那边,另有八或十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阴暗的木桌旁。这些人全都超过三十五岁,全都穿了外套打领带,而且其中之一是马丁·吉尔马丁。
“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他对短跑王有多热衷。要是我卖了那些卡,到头来八成收入会落到某个会跟波顿开价的交易商手里。说来棒球卡是复制品,不过我的威廉姆斯卡波顿见的次数够多,认得出模样。他至少会买下整套,拿来和我的做对比。如果我拿不出来,他就会知道我已经卖掉了。也就是说,他会知道我是被迫卖掉套现的。”
冒牌者俱乐部位于格拉梅西公园对面的一幢五层希腊式复兴派建筑内。我走过欧文广场赶赴一点钟的午餐之约,只迟到了三分钟。我跟柜台后面那位制服职员报上姓名,他告诉我吉尔马丁先生正在休息室等我。
“那正是你不希望传出去的消息。”
“在他的俱乐部,”我说,“挺隆重的,不是吗?回头我会告诉你的。”
“没错。总之留着泰德·威廉姆斯那套会比较保险,也容易些。可是其他值钱的我全卖了。而且,正如我所说,我完全有这权利。交易是秘密进行的,不过保留秘密并不违法。”
“马丁?马丁·吉尔马丁吗?”
“然后呢?”
“我最好赶紧走了,”我说,“我可不想让马丁久等。”
“然后我半夜三更接到一个电话,”他说,“当晚我和我内弟在一起,那真是让人筋疲力尽——”
“可是——”
“可以想象。”
“有办法的人都不会这样。”
“然后你打电话过来,时间很晚、我又累,不知怎么我就直接跑到书房掀起了我的雪茄盒盖子。发现棒球卡全都不见了踪影。”
“差不多?这话我可不懂。你要去找波顿·斯托普嘉德吗?”
“不对。”我说。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我没到我书房吗?我没打开雪茄盒?棒球卡没有不见?”
“所以这会儿你才穿得如此隆重。你就要跟波顿·斯托普嘉德吃午饭去了,对吧?”
“你早就知道它们不见了,”我说,“就算我打的那个电话把你吓着了,让你忽然觉得家里遭了贼。深夜接到无聊电话会有这种反应挺奇怪的,不过倒也不是无法想象。也许你会巡视一遍确定你的宝物都还完好无损,问题是宝物早就跟玫瑰木雪茄盒分道扬镳了,因为你早就把它们拿去卖了。你为什么要冲进书房察看赞恩·史密斯和巴基·皮萨瑞里呢?”
“算是。”
他啜了口咖啡以拖延时间。“你这个年轻人很聪明。”他说。
“你有棒球卡对不对?你只要把卡交给波顿·斯托普嘉德,跟他交换长期租约。他不是开过这个条件给你吗?”
“没那么聪明,也没那么年轻了,不过事情显然就是这样。你早就知道雪茄盒里已空无一物。我那通电话不过是给你提供了绝佳机会昭告天下罢了。你可以说你冲进书房,打开那只名贵的玫瑰木雪茄盒,然后发现卡片失踪了。”
“解决了?”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的店,”她说,“这么多事情忙忙乱乱的,我都忘了。伯尼,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可以领保险金啊。你已经把卡卖掉了,可我看你应该还没取消保险,对吧?”
“眼下我要担心的事已经够多了,”我说,“比如得确保他们撤诉。另外还得想个法子保住我的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茫然地看着墙上某个死去演员的肖像,整理思绪。然后他说:“这跟凶杀案不一样对吧?预谋与否根本无可查证。诈骗保险金如果是临时起意也不会因此减轻刑罚。”
“你不在乎?”
“没错。”
“全都不用知道。我在他身边放了几件珠宝,还随手翻了卧室几个抽屉,带走一些首饰。为的是给警察提供一个简单的答案。当初他洗劫公寓时有个同伙,同伙杀了他。虽然我不认为这就是案发真相,不过我也不在乎。”
“我得说明我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我原先只想暗地里以尽可能高的价钱卖掉卡片。结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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