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4/5页)

我也不知道叫了多久，大概是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低垂着头盯着脚边的烂石头，开始思索我会不会成为新年第一个在下水道困死的人。

一个高中便十分聒噪的男同学，多年仍不改臭毛病，一个劲儿在那胡说乱侃，他拍着任恭的背，大声地嚷嚷道：

我感觉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本就十分微弱的光，本能地抬起头，一个中年的穿着环卫制服的大娘趴在我头顶：

我淡笑着仰视，这不属于我的幸福。

“丫头，你还好把？”那大娘关切的询问着，一边解释：“下水道的盖儿被偷儿弄走了，临时弄的个小木板挡着，前两天有个牌的，大概是下雪埋进去了，我可怜的孩子。”

包厢柔和的灯光映在他们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笑意和被逗弄的不知所措的羞窘是那么自然而然。

我见到大娘就如同见到生机，欢喜地倏然站起：“大娘，我还好。”

最好的例证，就是眼前甜蜜的这对，和拥有比她傲人资本却依旧窘迫生活的我。

那大娘瞅了瞅四周：“我一个人拉不动你，我去找人来救你。”

不因为谁谁难看就得不到或者谁谁好看就能得到。

“诶诶，大娘，”我赶忙拦住欲离开大娘：“现在腊月寒冬的，上哪儿去找人啊，您能帮我打个电话么，我朋友就住在这附近，你打个电话，让他来拉我就行了。”

我在想，原来，幸福这东西，不挑人的。

一阵急促的窸窣脚步声打断了我继续发呆，我赶紧起身，望着洞口，两张脸同时出现在洞口，遮住了我头顶的光，透过微弱的亮光，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看着那女同学平凡无奇的五官，不算白皙的皮肤，和脸上不安分冒出小雀斑。

“江海洋……”我本能地唤了他的名字。

正因为难得，所以他俩当仁不让的成为众人调侃的对象。加之他们婚期将至，大家都纷纷起哄要他们回忆恋爱史。我坐在一旁，从心底里羡慕。

“呵，”看我一脸狼狈的模样，江海洋本来还一脸急切地表情瞬间放松下来：

那时甜甜蜜蜜的班对，存活至今的，只剩一对，男的叫任恭，女的叫应可，他们这对我的印象并不太深刻，大概是那会儿地下工作做的太隐蔽，让我这个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无从了解。

“于季礼，我们每次见面，你都给我惊喜。”

经过KTV的热身，大家都放开了拘谨，觥筹交错间，起座喧哗，都开始晕晕乎乎放浪形骸了，纷纷回忆起往昔那些青葱而风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