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2/5页)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是由轻到重。最后是一片紊乱的划痕。

那天晚上，我睡得不好，做了很多梦，梦见小学的时候和小朋友们在防空洞附近捉迷藏。轻雨飞扬，只有我一个人在草丛中钻来钻去。雨随着呼呼地风落在我的眼角眉梢，让我几乎不能睁开眼。那些疯长的野草放佛有生命一般都张牙舞爪的向我袭来，紧紧地将我缚住，我几乎不能呼吸。

于季礼。

一夜醒来好几次，每次都是一身冷汗。

当我急匆匆赶到西门时，江海洋已经不在原处。我只能看见他等待时用石头在地上刻的三个字。

早上循着生物钟自然地起床。坐在公交上听着车载电台主持人低沉悦耳的声音。絮絮叨叨的报道着早晨的路况交通。

天意让广场的时钟停下来。天意让朝阳公园有两个门。天意让我和江海洋分别在东门和西门……

我手撑着下巴，脑袋里一片空白。

也许，一切就是天意。

车窗外是滚滚的车流。城市拥堵的交通让人的心情也不能平静。车上赶时间的乘客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一句句方言的咒骂传至我耳边，依然引不起我心底的丝毫涟漪。

那个晚上，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我太迷糊，我明明一直在看广场的时钟，却没发现那个钟停了，一直到我第二次发现时间一直在7点40时，我才终于意识到，时钟停止了。

和心情相反的，是今天的天气。

我抬头望了望天幕中若隐若现的皓月，夜晚天空的死角都是一片蓝黑色，星星更是难以寻见，我寻思着，一会儿会不会下雨。一阵冷风吹来，我全身一颤。没有穿外套，再加上夜风习习，我一直冷得打哆嗦，只能来回搓着自己的手臂取暖。

艳阳高照，碧空如洗，空气中可以清晰地看见微靡的尘埃，每一粒细尘都被堵上一层细密的金色阳光，像一只只金色飞虫在翕动着羽翅。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墙上剥落下的小石块，就着昏暗的灯光在地上画了个小棋格，自娱自乐的走起了五子棋。

我一直对着窗外发着呆，直到被身旁的乘客拍醒。那是一位好脾气的小姐，她笑意从容的提醒我手机一直在响。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从包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便接了起来。

6点50。

疲惫的身体让我不想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端的人。

这里晚上非常安静，围着公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黑漆漆的，可见度很低。我只能抬眼眺望不远处广场上的时钟。

“于季礼？”那端是江海洋试探的低唤。

朝阳公园是城市规划中将要拆迁的公园，围墙破落，树枝丛出，门口的路灯好几盏都是坏的，再加上行人甚少，让我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