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4/5页)

他一脸温柔地笑：“太早了，你应该在睡觉。”

那一刻，“我愿意”三个字就那么势如破竹，雷霆万钧地穿破我的耳膜，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我的心脏，我像被施了定身咒，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包括呼吸。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挂在柜子上的钟，时间是早上八点，已经不算晚了。我不知道，江海洋所说的“太早”，到底是多早？

我只听见那抑扬顿挫的三个字。

“你几点来的啊？不会就这么一直在门口站着吧？”

宇宙在那一刹那安静了下来，彷佛所有的尘嚣都消失不见。

“四点下的飞机，五点到的你家。”

“我愿意。”

我一听，愣在原地，五点？三个小时就这么傻站在门口？寒冬腊月的，不知道冷么？

他只是笑：

我伸手把他往屋里一招，手触到他的外套，衣服都冻得僵僵的了，更何况是人？

本以为我这样刻薄的问题，江海洋会知难而退。却不知，江海洋，永远都是那么不同。

他第一次来，一进屋就开始打量我简陋残旧的窝，看到客厅里的床，他楞了一下，片刻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捕捉的笑容，我一直偷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就将那个笑容收入眼底，我不知道他笑什么，只知道那一笑，好看得不可思议。

我口气凶狠，说完便斜眼睨了他一眼，别怪我刻薄，生活是生活，童话是童话，不可相提并论。

他随意地坐在我的床沿边上。客厅里除了床没有地方可以坐，幸亏他不介意，不然我只能把厕所里那张洗脚的时候坐的小板凳拿出来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漂亮话谁不会说，要你娶我你会愿意么？带我离开这种生活的最快方法就是这样了，你要么？！说、教、者？”

我倒了杯热茶给他。

我不想这样的话题再继续下去了，寒冬腊月，实在不适合再讲些让人丧气的话，我推推江海洋：

“很温馨。”江海洋笑着夸奖我的简陋小窝。他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不是在客套。

“不是悲观，是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这种习惯，叫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