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5/5页)

我满脸欢喜地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江海洋，我的江海洋，请容许我在心里这样肆意地喊你的名字。我们之前不可逾越地鸿沟早就已经存在，你自有你的世界，我们谁也不要再来打破这份平静了。

那大嫂带着御寒的耳罩袖套，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本地方言说：“最低八十。”

我不得不逼自己把这句话讲出来。虽然我的心在千般万般的疼痛，可是我再不遏制这样的对话，我想，我们都会踩到道德的边缘线。琐碎的生活教会了我面对任何事情从善如流的态度。

我眼也没眨：“三十。”

“你有女朋友了。”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过年呢，丫头，不带这么砍价的，最低五十要买就拿去，不买就放下。”

江海洋还是笑：“我没有。”

江海洋拉了拉我的手，示意他来掏钱。我对他比了个不需要的手势。

“骗我。”

我捏着围巾东瞅西瞧，终于成功找出一根抽线的线头，老板一看到线头，马上三十卖给我了。我喜滋滋地付了钱。拉上江海洋走了。

我狠狠地剜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自手心传至神经末梢，我这才清醒，顶着发酸地鼻子缓缓地说：

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么抠又这么赖皮的人，江海洋有一瞬间错愕，但是很快他又涌上了一脸的笑意：

江海洋坐在我的床上对我微笑着，银灰色的外套他穿得格外熨帖得体，看上去清爽整洁。我几乎要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真是个傻瓜。”

我用了五分钟来平静自己的情绪。不要觉得我没有出息，毕竟，江海洋的这句话，对我来说，震慑力太大，已经超越了我可以招架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