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5/5页)
他们都离不开对方,却也怕极了对方。
一想到以后将会没有他,她就胸口发疼,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叫她怎么能够理智果决的忘记?
沈安平一直爱她的特立独行。爱她的骄纵任性,爱她的自我。
回忆真的不是铅笔写错的作业啊,拿块橡皮就可以全部擦掉。
可是有一天,如果她变得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自以为是的管着他,他在街上看看别的女人她都会吃醋,他回晚一些就开始疑神疑鬼……
她一路路过过去常和沈安平去的咖啡馆、特色小馆子,路过她赖着他逛过的百货公司,驻足过的玻璃橱窗……她难受的直想哭。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就那样潜物无声的驻扎在她的生活里,一点一滴,每分每秒全是他。
那么他还会爱她么?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人流如织,看着华灯初上,看着一世繁华。
比起她的不体贴,她的自我,她的满不在乎,最最恐怖的,其实是她的爱啊!
回想她浑浑噩噩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她的头脑却依然清醒,人说心碎的人喝不醉,原来这是真的。
当她爱一个人时,才是真正的灾难,真正的束缚,真正的难以忍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沈安平,他到底,懂是不懂?
她用力掐紧了手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来,可是她全身还是因为悲伤而瑟瑟发抖。
她不是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而是太在乎,在乎到她如果不强迫自己笑,那么每一秒她都想哭。
顾平安有些犯困,摇头晃脑的擡起头来,动作显得极其笨拙:“沈安平,你舍得回来了?”她擡头看见沈安平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柳暗花明,明明是想要开心,却又窒闷的心酸,像有什么东西沉沉压住了泪腺,她的眼泪失控的倾泻而出。
她不是任性霸道,不是她要什么别人就必须有,而是这个对象,只有沈安平一个人而已。
沈安平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他渐渐靠近,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喝酒了?”
她不想,不想那种熟悉的温暖,变为锥心的疼痛。
“哔——”的一声,声控灯亮了起来,顾平安还是没有动,她感觉到有人渐渐靠近,一阵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充盈着她的鼻腔。
所以她不想,不想和沈安平确定任何一种类似契约、责任的关系,比如——婚姻。
顾平安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因为醉酒,头变得格外重,沈安平的家门口又宽敞又冷,她蹲在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头靠在膝盖上,冷风吹得人渐渐麻木,连冷的感觉都失去了。
有时候她都会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