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3/5页)

她身体不好，两人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他生意有了起色以后，她固执地要下堂求去。她说：不能让他这辈子没有孩子。

巴多维是和俄岳的南国界线。想必赵冬启是准备逃出国。陆远没办法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找了好几个月，最后终于把她找了回来。他说，这辈子没有什么都可以，不能没有她。

补给站的厕所条件简陋，地上挖了个大洞放了一口缸，两条木板搁上面就算厕所了。陆远忍着不适上完厕所，出来躲在厕所后面想了许久，还是给秦前打了个电话。

年少夫妻相伴多年，她陪伴着他从无到有，两人天南海北的旅游，那是最好的几年。

陆远嗯了一声，看文措一脸笑容，什么都没有说。他接过泡面，囫囵就吃完了。问了补给站的人厕所在哪，原本只是想上厕所，一回头看到补给站的一个人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赶紧拿出手机，发现居然有两格信号。

他不记得是哪一天，一切突然都变了，他被人骗了一笔大的，负债累累，多到他要赔掉十几年的心血。为了支撑生意，他借了高利贷。

陆远动了动身子，发现他们的车安静地停在一个补给站。补给站里有热水，文措和赵冬启一人端了一碗泡面。文措看陆远醒了，把手上的泡面递给他：“我问了人，还开三个小时就能到巴多维。大哥要去巴多维的边界线，我们把他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他后来才明白，一切错误，就是从那个决定开始。

远处的天际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划破了暗蓝色的星空画布。像一团火苗，炙热地燃烧着让人恐惧的黑暗。

利滚利，滚到后来他已经忘记了原本到底借了多少，利息已经高到他觉得那是天文数字。高利贷的流氓一天到晚来家里，他们再也没有平静的生活。

天已经快亮了，高原地区空气清新得让人忍不住要多呼吸几口。

她是倔强的，说死也要陪着他。

陆远再次醒来，他们已经开离了无人区。

然后就真的死了。

陆远一个人开了近十个小时，从天光开到天黑，文措终于睡饱了自然醒来。陆远当时已经高度疲劳驾驶，文措一醒来就赶紧和他换了。

高利贷不知道上哪找的小流氓，在门口泼油漆还不解气，竟然在门口放火熏烟。

赵冬启一直都没睡着，大约是逃了太久，他一直保持着高度清醒的状态，随时都在戒备。而相反的，文措这一路睡了很久，陆远想到她大约是真不习惯和他一起睡，一直没睡好，又强打精神开车，这一睡就睡沉了，陆远不忍心打扰她，就自己开下去了。

小流氓走了，火星却没有熄灭，小火星最后烧成了大火，从门口一直蔓延到屋内。那场火烧得好大，也烧了好久，火势难以控制，消防员因为安全问题无法进入屋内。而她……也逃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