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5/5页)

文措从桌上拿走了钱，拎上包就起身了。

文措却是不依不饶：“小区有什么好转的，又不是公园。”

她正准备出去，就听见那神棍说：“姑娘，那男的让我千万演像一点，让你能开心一点。那男的喜欢你吧？”

“啊？”陆远被这个问题问愣住了，显然他自己也没找到答案：“也没事做，就转转。”

文措愣了一下，随即冷冷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你怎么还没走？”文措站在那儿，半晌就问了这么一句，也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进去了又跑出来。

“人死不能复生，已经走了的人你追不回，可是活着的人在你身边，你要是错过，就不应该了。”

文措觉得那一刻心里好像涌过了突如其来的大潮，波澜壮阔又不可收拾，毁掉了已经建立了很久的铜墙铁壁。她不知道那海潮去了哪里，只觉内心震颤，手脚都在发抖。

文措笑：“你一江湖神棍还走心灵鸡汤路线啊？”

陆远大概也没想到文措还会出来，两人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都是一愣。黑夜里，两人隔空相望，良久都没有说话。

那神棍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知识份子。”

刚跑了出去，就着小区复古的欧式路灯昏暗光线，文措一眼就看见了陆远，他竟然还站在她家楼下一直还没有离开。

“……”

文措看着不断变换的数字，突然转了方向，向陆远那边追了出去。

从小屋出来，文措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陆远。

陆远一直把文措送到电梯口才转身走人。

他沉默地站在外面，一看见文措，就扔掉了正抽着的一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烟，他脚下踩了踩还冒着火星的香烟，最后一步一步向文措走来。

“也是。”

他站在文措眼前，身上还带着烟草的气息。

文措笑，“你不是绅士，你是博士。”

“怎么样？”陆远问：“和万里说上话了吗？”

陆远看了文措一眼，也没说什么，微笑着穿回了自己的外套，自嘲说，“绅士真的挺冷的。”

“还不错。”

文措无声地脱下了陆远的外套还给陆远：“睡醒了已经不冷了，你自己穿着吧，别病了。”

陆远脸上紧张的表情终于松了下去。

让人莫名有种安全感。

“你在哪找的活宝啊？逗得我挺开心的。”文措说：“你一个博士，搞这些迷信东西对得起你读的书吗？”

头顶的月亮好像一直在跟着他们，不管走到哪里，擡起头，它依然是那个样子，连周围云的形状都没有变。

陆远愣了一下，缓缓地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反正是当做不可能的一试，如果是真的不是赚了吗？”

夜里风凉露重，文措刚睡醒，风一吹浑身冷得一抖，陆远却好似很自在一样，双手插在裤兜，走在她前面两步。

文措定定地看着陆远，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可是你明明知道是假的不是吗？”

文措迷迷糊糊地跟着陆远下了出租车才发现她身上披着陆远的外套。而陆远只穿了一件衬衫。

陆远与文措对视，良久没有说话。

文措到家了，陆远轻轻拍了她两下，把她叫醒了。

久到文措要放弃知道答案的时候，陆远突然一字一顿地说：“我以为即使是假的，只要能让你借这个机会，把没有对他说的话说完，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