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2/5页)

就在她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的时候。她的身体却突然被用力一扯。

文措原本还想与她辩解，可想到她说的那些话……

有一双温暖的手死死抓住了文措的手。文措感觉他的手指头用足了力气，几乎都要抠进她的肉里了。

“也许是。可是你现在和我有了区别。凭什么你可以走向阳光，而我却只能一直在阴暗里腐烂发臭。”

“抓紧我！”陆远一只手死死抓着文措，一只手抓着五楼住户家的晒衣架。

“从头到尾你都恨错了人。”文措忍不住反驳道：“遇到陆远之前，我和你并没有区别。”

文措掉下来的时候，陆远命都不要了，跳了出来抓住了文措。

“其实你很怕死，就像你说的，因为你还会爱人，所以你会怕死。”苏灵蕴说：“真正不怕死的人，是我。因为我不爱任何人了。”她顿了顿，又一字一顿地说：“可是我恨你。”

在下坠的时候，陆远幸运地抓住了晒衣架，阻止了两人的快速下坠。

文措因为她的这些话彻底勾起了警觉之心，她严肃地问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一切都像是动作电影里的镜头。惊险得让围观的人都惊呼了起来。高高的楼房外墙上，两人如同浮萍一样在空中晃荡。

苏灵蕴对那个男人的话置若罔闻，她回过头来，看着文措说：“今天我要是跳下去了，陆远的未来就彻底毁了。他会因为我的死被人议论、唾骂，他自己会自责、会愧疚。”说着，她勾唇一笑：“你不是说爱他吗？你希望他被舆论杀死吗？”

警察够着脖子告诉陆远和文措，五楼的住户家里没有人，他们在想办法，要他们在撑一会儿。

听到“爸爸”两个字，文措有微微觉得有些刺痛。她不回头，不去看那个男人，也努力不去想。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回应。

可晒衣架根本不足以承担两个成年人的重量。眼看着原本应该扎在墙内的螺丝一点一点松开。文措对陆远说：“放开我，一个人的重量还好，两个人根本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

“灵蕴，一切都是爸爸的错，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陆远不说话，只是更加抓紧了文措：“抓紧我，警察马上就会来救我们。”

陆远听完没有再说话。那个男人听见苏灵蕴如是说。沉默地低下了头。脸上有无法掩盖的自责和失落。

陆远这么说着，上面的警察和那个男人都喊着：“抓紧了，千万别放手啊！”

苏灵蕴迎着风，眼中只剩冷漠：“对我来说，那确实是一场大手术。那场手术把我心里对家的渴望，对爸妈的爱都彻底割除了。”

他们正说着，晒衣架的螺丝又往外松了几分，带出来的水泥灰落在文措脸上。文措眼睛里进了灰，眼泪立刻被逼了出来。

陆远抿唇看着苏灵蕴，若有所思：“你不是说，是你做了大手术你爸爸才回到你和你妈身边吗？”

“陆远，你放开我，晒衣架撑不住两个人的。”文措倒抽了一口气，狠狠对他说：“我们说好了的，今天你只准yes，不准no。”

“不，你没有错。”苏灵蕴淡淡扯动嘴角：“不是你，我不会发现，原来跳楼还真的可以达成一些愿望。”

就在文措说话的时候，晒衣架又松了几分。

苏灵蕴如此说着，苏母已经彻底崩溃了，“对不起灵蕴，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糊涂，一切都是我的错。”

往上看，警察正尝试着从旁边的住户家里爬过来。往下看，气垫正在一点一点被充起来。

还不等那个男人说话，苏灵蕴就抢先自答：“不会。你不会。”

文措咬咬牙说：“放开我，你能撑到时间的。”文措目光笃笃看着陆远，从未有过的坚定：“陆远，有句话我一直没对你说过，以后也许没有机会了，可我现在还是说不出口。太肉麻了，你懂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