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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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天堂真的很好很好吧？不然程洛鸣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把她丢下？

程端五笑着，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一直模糊她的视线。她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这六年如果没有程洛鸣，她也许早就死了。和她相依为命，一同吃苦的程洛鸣，最终还是等不及了，离开了她。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她一直跪在床前，紧紧地握着程洛鸣慢慢冰冷的手。

解脱了，他再也不用看到这人世间的伤心了。

她知道，这是程洛鸣生命慢慢流逝掉的征兆，可她不敢再吵醒他。

机器里象征程洛鸣心跳的那根弦波动的弧度已经越来越小，越来越趋于直线，程端五知道，那是程洛鸣要解脱了。

她放手让他走了，让他一个人去享福了。

程洛鸣嘴唇微张，眼睛半睁，他瞳孔涣散，半睁的眼睛里全是眼白。程端五沉默地附手让他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来世，来世她一定还要和他做兄妹。

这十七天里，脑溢血爆血管的，走了几个病友，看着人家全家痛哭，程端五一直在期待会有奇迹出现。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奇迹出现。

他永远是她的哥哥，而她还是任性的妹妹……

其实程端五一直知道，可她无法不继续挣扎。

程洛鸣的葬礼是陆应钦手底下的人一手操办的。他们兄妹俩多年相依为命，也没什么亲人了，但陆应钦还是吩咐手下人弄得很隆重。他以为，以他金主的身份来说，他已经给足了程端五面子了。

他身上到处贴着胶带，插着管子，这场面任是再镇定的人看了也觉得触目惊心。十七天的救治对于程洛鸣来说就是反反复复地遭罪。

事实上当他知道程端五是为了程洛鸣才回头求他时，他心里舒坦了许多。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舒坦从何而来，但是至少将他许久以来因为俞东产生的郁闷一扫而空。

程洛鸣的氧气管子是她亲手拔的，她看不得他继续痛苦下去。

只是程洛鸣去世以后，程端五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现在的她安静的像一抹幽魂。葬礼办了几天，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前来祭拜的人她也不理会，只是无声地抱着程洛鸣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