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美的东西也不一定要得到 (第2/5页)

她以为，一个孩子算是对爱情最好的纪念吧，却堪堪忘了，这孩子对陆应钦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她随地坐在马路边，倚靠着路旁的小白杨，像个没有形容的醉鬼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良久，她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被陆应钦打过的半张脸已经肿得很高，让她觉得眨眼都有些难过。

他是那样恨她讨厌她，她却不知好歹卑微地拥有着属于他的东西。

夜风习习吹拂在她的脸上、身上，她觉得冷，伸手环抱着自己，冰凉的双手触着肌肤，还是冷。

七年来，她总爱做噩梦。很古怪的噩梦，梦里的陆应钦孤立无援，被一群人围殴，几乎奄奄一息，他倔强地爬起来，整个身子瑟瑟地抖着，却还是挺直了脊梁骨。他背对着程端五，不论程端五怎么呼唤他都不愿回头。

她走了太久太久，高跟皮鞋让她的脚像被架在针尖上，疼得几乎麻木。可她却一点都不想停。

那种无助的感觉，七年来都是那么真实。

月影朦胧，两旁的路灯照亮了脚下，却点不燃天空。深夜的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少数车辆来往，刺眼的车灯一晃而过，程端五几乎恍惚地走着，一步一步，足迹破碎，路没有尽头，程端五也不知疲惫。

每当她噩梦惊醒，只有一行湿泪提醒着她，梦里的她是多么的恐慌。

程端五没有打车。她顺着来路慢慢地走回去。

事实上，如今的陆应钦，又有谁能伤他？她自顾都不暇，竟然还不自量力杞人忧天。

程端五没有去找俞东，此刻她脸上的伤痕若是叫他看见，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堪。好在俞东早已醉得糊涂，已经被人送回家去。

陆应钦总说她欠了他，是，她是欠了他，可是她对他浓到化不开的爱呢？他从来都不曾在意，从来都只是残忍地践踏在脚底。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忍去看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俞佳佳抬首与她对视，“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会把冬天也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