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对现实 (第5/5页)

程端五紧紧地捏着拳头，全身的血液全部都涌至头顶，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求过谁，她不懂向人低头，却还是向他低了，可他却是那么残忍的把她的自尊撕成了碎片。

“她家里环境虽然一般，但是人很实在，你不是说不要那些个花枝招展么？我觉得她和你特合适。”

最后，她还是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苦涩地对他笑，她笑得身姿摇曳，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果然骗不了你，我还以为说怀孕你就会心软呢！”

尤阿姨一直在口沫横飞地介绍着程端五。程端五紧紧攥握着手心，连头也不敢抬。此刻她觉得自己像一件商品，因为滞销正被卖力推荐，“端五年纪虽然小但是人特别勤快又很能干。对老人很尊重，对孩子也特好。有个儿子叫冬天，我见过几次，特别听话的一小子，正好能和你闺女作伴……”

回忆没日没夜地折磨着程端五本就不算太坚强的心。午夜梦回，她总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梦中还是现实，只有冬天睡得朦胧过来抓她衣服的时候，她才蓦然醒悟，而眼泪，也悄无声息地掉下来。

相亲的地方定在离她家不远的一家湘菜馆。听说这人没读多少书，自然没有现代人喝咖啡品西点的雅致。

这个命硬的孩子经过那么多折腾还是生了下来，波折却又健康地长大，成为她活下去全部的动力。

她一个星期只有星期四休息一天，所以相亲安排在了这个时间。好在相亲的对象是个私营老板。听说老婆去世两年了，一大老爷们带着个三岁的女儿，不缺钱，就缺个女人当家。程端五这条件自然是配不上人家，但介绍人是她上头的督导尤阿姨，尤阿姨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相亲前她特意嘱咐了，这人有点小钱，就是背景不太干净，提出的要求也简单，不挑女方家境、婚史，只要对他孩子好，能做事。程端五想想，自己倒是蛮符合他的要求。

即便他的父亲不屑一顾，她也甘之如饴。

程端五出门前仔细地照了照镜子，思前想后，才把自己快要及腰的长发盘了起来。

近七年的时间，那个人只教会了她四个字：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