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面馆 第95节 (第2/5页)
岳腾不舍地吃光了这盘角子。兖州天寒地冻,冬日里的蔬菜仅剩白菘,他的妻子李娥也会将白菘变着花样做,积成酸菜是最常吃的一种,自然,她也做得一手好酸馅角子。
今年他密诏回京,没带家人,这个年也过得略带遗憾。
不知妻儿在兖州又是如何过年?他膝下那三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小子,八成又牵上狗去雪地里拉爬犁滑雪玩了。
去岁,是他领着三个儿去耍的。起先四人还在平缓些的雪坡上玩,之后大儿说没劲,他便一声令下,牵狗拉橇,带头冲上陡峭的高坡。
四人上坡时气势汹汹。
下坡时连人带狗皆摔得四仰八叉、鼻青脸肿。
一身狼狈回家,阿娥见了气得拿擀面杖打人,还怪他这个当爹的不靠谱:“叫你带娃儿,你怎带成这样?倒不如不带!”
他一边挨打一边赔笑解释:“怪那爬犁不结实。”
阿娥抱着擀面杖冷笑:“好,今儿是爬犁的错,那昨日呢?三郎要与你玩丢雪球,你倒好,搓个比盆还大的球往他脸上丢?人都叫你砸雪地里去了!那是你亲儿,可不是驿道上捡来的!”
岳腾讪讪笑,再三保证:“绝不敢了!绝不敢了!”
小儿子生得胖乎圆润,阿娥总担心他冷,给他棉亵衣、短褙子、棉衣、毛坎肩一溜套了七件,连裤子也给他穿了三条,弄得孩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蹲都蹲不下去,瞧着便逗人。
他便想逗逗他,谁知道手劲太大,一下砸雪里了,还呛了一大口雪,小儿冻得哇哇大哭,闻讯赶来的阿娥自然对他不客气。
之后,阿娥把他赶去大营里睡了俩月,说是省得他在家尽折腾儿子,还把他痛批为家中最大的祸患。那日,亲兵见他背上捆了床被褥回来,都在那儿嘀嘀咕咕地窃笑:
“快瞧,将军又被赶出家门了。”
他转头瞪过去,他们立马肃然立正,他板着脸回头继续往前走,身后那努力憋了但憋不住的笑又往他耳朵里飘去。
岳腾对着空盘出神,心思都飞回兖州去了。
汴京再好,他还是觉着不如兖州好。汴京人多官多,是非也多,岳腾已经想好了,正月初三…不,初二便动身!
岳腾出神之时,郗飞景起身在铺子里逛了一圈,他在墙上的炙鸭图前停留了会子,又转过去看速食汤饼图,看完一圈,他眼里笑意更深了。
他陪妹妹回陈州,在陈州谢家老宅住了几日,将谢家那些自视甚高的族中叔伯都敲打了一遍,见妹妹一家子安顿好了,这才告辞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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