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面馆 第114节 (第2/5页)
川渝地区似乎十分偏爱豌豆尖。
不过沈渺的四川好友一般管豌豆尖叫“豌豆颠”。作为一个地道的四川人, 她唯一爱吃的清汤锅, 便是“豌豆颠火锅”。即便不吃火锅,只是拿豌豆颠往清水里一烫,只需抓少一点盐和几滴香油,就能把那种鲜嫩脆甜原汁原味地保留下来。
吃一口鲜掉眉毛,说是连烫了豌豆颠的清水都好喝。
沈渺喜欢的吃法却是拿“豌豆颠”涮生滚牛肉锅, 羊肉也行。嫩嫩的叶片挂上锅子里丰富浓郁的动物油脂,和肉一起吃下去, 每一口都清香滑嫩,好似能把肉带来的荤腻之气全都降解了一般, 有了“豌豆颠”的加成,肉都能多吃两盘。
总之,似乎怎么吃都让人舒服。
吃豌豆尖有几个绝佳的时候:早春播种的春豌豆,八月上旬播种九月吃的秋豌豆, 还有十月播种,十一月吃的冬豌豆。
不过,因着当下的种植技术所限, 秋冬豌豆尖儿在此时还较为严寒的汴京不大多见。
宋人也吃豌豆尖,常见做法便是做汤、拌豆腐,甚至会用来包豌豆尖包子, 涮锅子倒是少见。
豌豆尖长得快, 一月左右,便能长到四到五寸。这时候顶端嫩芽鲜嫩、叶片翠绿,立刻便要将其采收, 否则再长大些便没有资格做“豌豆颠”了。更别提开花之后,完全丧失了口感,老得塞牙,那时还是让它留在土里继续长豌豆吧。
托那位好友的福,沈渺也成了一个识别合格“豌豆颠”的行家。
寒风呼呼地吹动着街上各色幡子,沈渺裹上厚实的棉褙子,戴上毛帽子,把手揣进袖子里,正和同样这般打扮的谢祁,双双蹲在街边卖菜的小摊前。
两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农户兜售的那几大篮子青翠嫩绿、刚从地里掐下来不久的豌豆尖。
前几日难得的晴天一过,倒春寒便来了。
一场春雨,一夜寒风,又把这汴京彻底冻成了个冰疙瘩。只好又把家里刚刚收起来的冬衣狼狈地翻出来重新穿上,沈渺昨夜里被这湿冷阴寒的天气冻醒了好几回,横竖睡不着,干脆早起去逛早市。
没想到她刚起来,就瞧见院墙顶上探出个脑袋来,只听那人说道:“沈娘子早。”
沈渺仰头一看,是谢祁,正扒她家墙头呢。
长得高就是方便,她家院墙高五尺七寸(1.8米),这人光脚站着都比墙还高出一小截。他要是再踮踮脚、使使劲儿,说不定都能直接翻进来了。
“你也不怕扎了手。”沈渺赶忙过去开门,把他迎了进来,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我爹他……一晚上都在梦里作打油诗,吵得我睡不着,便起来了。”谢祁今日也披上了厚实的皮毛大氅,一脸苦闷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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