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第9节 (第2/5页)
孙钧才二十出头,就没了一条腿,好人家的娘子谁人愿意嫁他?
“孙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眼看着,香火就要断了……这一路上我也在观察沈氏,真心以为,沈氏温淑贤良,宽宏大量,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还能不嫌弃孙钧,那就差不离是她了。”
孙孝业悻悻然耷拉着头,语气却很是真诚。
“要是放在以前,我不敢想。但时兄已殁,而她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今后也不大可能再嫁做人妇,所以……”
时彧冷笑道:“你既然说,沈栖鸢没有过门,不算我时家的人,那在你看来她就是自主的,你为何不过问她,看看她是否愿意跟你走,反而来求我,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孙孝业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但他听出了时彧不由置喙的拒绝之意,再往下谈,多少是不识好歹,也不知廉耻了。
孙孝业叹了一声,习武之人,大多不拘小节,事有不成,那就作罢,不得拖泥带水。
他向时彧拱了拱手,以拳抵掌心,“我也只是一提,看在时兄亡故,沈氏无处可去的份上,想给两个人搭个桥,让他们天残地缺的能做个伴,余生互相扶持着也是好的。假如早知贤侄你如此看重时兄的遗孀,我是怎么也不该开这个口的。罢了。”
她不是父亲遗孀,时彧心中漠然道。
但不必与孙孝业解释什么,时彧背手侧过了身。
“今夜侄儿就当孙叔是喝醉了,没听见过这番话。”
孙孝业惭愧地点头:“哎。”
他灰溜溜欲离开,时彧在身后叮嘱道:“望孙叔明日一早起来,也忘了这件事,不要对人讲这些话,尤其是在沈氏面前。”
孙孝业唯有应承,讪讪离去。
人踏上楼梯,消失在天井下的柏木之后,时彧锁眉目送其离去。
薄雾冥冥间,银釭朗照,柏影轩窗后,那道纤柔窈窕的身影,兀自停在窗前。
她低着头,延颈秀项犹如雪白的天鹅,折曲垂落,灵活的素手穿着银针,一根根丝线在她十指间交织成花。
听孙氏说过,沈氏平素无大爱好,不过是抚琴弄花、做做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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