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第9节 (第4/5页)
时彧与副将秦沣一起出来,少年姿态高昂,穿一身暗赭色及膝束袖口短袍,腰系文武双股鸦青绦,衣襟上绣有银线锦鳞暗纹,日光洒落,一步一动,纹理随光浮游。
他出外来,看了她一眼,姿态孤傲冷清,看去盛气逼人。
沈栖鸢更不敢与他搭话了,她虽把时彧当小辈看,但荒唐的是,她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畏怕时彧。
这种杀伐果决的气息,就是在时震身上,她也没有领教过。
时彧知道她在揣度什么,见沈栖鸢往后探看,他哂然掠过她,去牵自己的乌云盖雪。
路过之际,少年牙冠发酸,嘲了一声:“别看了,孙孝业今早已经分道入城了。”
沈栖鸢“哦”一声,默默收回了目光。
没有与他道别,倒是挺可惜。
毕竟这世上,还能关心她的人,已经寥寥所剩无几了。
时彧见她竟敢为此怅然若失,心里更刺了一刺,不舒坦地牵马跃上,他头也不扭,吩咐秦沣:“起行!”
第8章
未时正刻,时彧一行人入城。
沈栖鸢坐在摇晃动荡的马车中,时隔数年,终于又听见了来自长安城的声音,喧哗,热闹,声如鼎沸。
可她早已不是当年游骑将军的独生女儿,不是清白无辜的官宦之后,她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名和骂名,将永世不可洗清。
沈栖鸢坐在马车中,头不摇,肩不晃,始终没有掀开车帘,去看一眼窗外的景致。
城中寸步难行,好在道路终于平坦,马车四平八稳地驶入深巷,停在广平伯府门前。
沈栖鸢被时彧送入内宅,庭院深可无重数,复道行空,道路在两侧竹柏影中,尤为清幽。
迷花倚石,忽已天色昏暝。
时彧送沈栖鸢到后园,入园前的月洞门上有楹联,书: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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