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第44节 (第3/5页)
好在,沈栖鸢是游骑将军之女,也曾是一名闺中女娘,父亲尝请过嬷嬷来教她规矩,沈栖鸢从小聪颖,举一反三,入宫后学的那些宫规,只能算拾旧温习。
她在禁中行走,一切是十分妥帖,没出过岔子,太后对她的信任,也与日俱增。
比起她来,时彧才是个时时刻刻可能惹出乱子的人。
先是因为拒婚惹龙颜震怒,后来与长阳王府大打出手,陛下重责了他五十军棍,褫夺了他的骠骑军职。
尽管今夜时彧说起自己丢了的军职好像无足轻重,但谁都知道骠骑的金印属国之重器。
自百年前,那个同样惊才绝艳的少年骠骑隐退后,这个称号已经被数代帝王尘封不用了,它是为了时彧而重启的。
它的再一次尘封,让所有人都引以为憾。时彧似乎根本不珍惜这一荣耀,难怪陛下如此生气了。
宫中有诸多闲言碎语,不可避免地都传入了沈栖鸢的耳朵。
她们说,时彧被打了五十杖之后伤得很重,当晚浑身是血地离开的太极殿,身后好些地方都打破了,伤口溃烂。
沈栖鸢不知道她们明明不在场,怎会知道这么多的秘密,甚至能窥探得个中细节。
但她相信,五十杖绝非常人所能忍,时彧只是看起来骨头硬,但毕竟也是肉体凡胎,那样的重刑加诸于身,又怎么能安然无恙?
琵琶女绮弦不止一次地发觉沈栖鸢的心不在焉了,她善意地询问:“随姊姊,你怎么了?”
沈栖鸢忽仰起眸光,问绮弦:“如果,如果我要上太医署的药房抓药的话,太医……会给么?”
绮弦当即惙惙地道:“好端端地怎么要拿药,随姊姊你是哪里伤了么?”
沈栖鸢摇头:“我没受伤。”
她话不多,往往只说三分,藏七分。
这并非是对人不信任,绮弦也了解琴师姊姊,不大会计较。
她松了一口气,道:“医官署抓药都是要先验伤的,姊姊你无病无灾,那边不会批药给你的。”
沈栖鸢明白了。
宫中的女人诸多身不由己,虽服侍在贵人们身侧,吃穿不愁,但实际上,她们连买药的自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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