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第82节 (第3/5页)
沈栖鸢觉着这样很怪,他们实在不大像是平常的夫妻。
寻常人家的郎君与娘子,在成婚之前是不会见面的,他们呢,好像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忌讳,日日厮守在一块儿,甚至婚前,就屡屡越过雷池,行了那翻云覆雨的周公之礼。
燃烧得炽烈的银灯,剪下男人侧身的挺阔修长的轮廓,投掷在青灰的墙面,有些朦胧。
沈栖鸢看他写了许多了,曼声道:“我在长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实在不知道还能送给谁。你拿了主意吧。”
这时时彧也看了眼银灯下缃叶色薄罗轻衣的女子,她乌发松挽,高堆如云,发丝掩映下露出一截玉质的雪颈,色泽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通透。
她手中的帕子上,绣了两只活灵活现交颈戏水的鸳鸯,五彩斑斓的羽毛,轻浮于渌波荡漾间,栩栩如生。
便如他们二人。
时彧的唇角折出了一点弧度,忽地伸手拽住了沈栖鸢的皓腕。
稍加用力,那如水中白莲般脆不堪折的女子,便轻盈落入怀中,衣带翩然,两腮如火。
时彧接过她掌心的帕子,仔细又端详,中肯地点评:“绣得挺像那么回事的,你看这两只水鸭子,一个神气骄傲,一个蔫头耷脑,可不是咱俩?”
沈栖鸢其实心里总觉得,她比时彧大,思维心性都比他要成熟,所以有时些许小事,必要相让,不必相争,否则显得自己也不分轻重了。
可时彧总是有办法激怒她,害她忍不住想生气啊。
沈栖鸢心下恼着,口吻依然平顺柔和,听不出一丝硝烟气:“是鸳鸯。”
时彧收紧臂膀把她锁在胸怀,知晓女子生了气,他忍俊难禁,“好好好,鸳鸯,我眼拙,眼拙。”
时彧从小没接触过这类水禽,只知道鸭子能游水,但既然她说是鸳鸯,就姑且当它们是一对鸳鸯好了。
沈栖鸢在这条帕子上还绣了一朵并蒂莲,花萼生辉,铺陈于微风静漪的水面,端丽娇艳,更添了几分“花开并蒂”的吉祥寓意。
时彧再冥顽不灵,也不会不懂这鸳鸯成对、花开并蒂的含义,沈栖鸢盼着与他成婚,也盼着与他此后琴瑟和谐。
她真的有在长安,满怀相思,等他。
时彧胸口微热,垂下目光,一记深吻落在沈栖鸢的颊上。
那片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亲吻上去,细细密密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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