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3/5页)

每见一次，烦躁就更多一分，他宁愿不见面。

一擡头却见江也正在拉外套拉链。

偶尔有几次从悦和周嘉起一块出门，被他们一群舍友碰上，从悦没和他说一句话，也没理他。

“你干什么？”她愕然。

大学的第一年，和从悦见面的机会不多，周嘉起因为他们分手的事在暑假和他吵过一架，冷战完之后几乎不在他面前提起从悦的名字。

他已经解了外套，答得理所当然，“脱衣服。”

好像有哪里错了，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喉咙闷滞，呼吸不畅。

“……脱衣服干什么？！”

盛大美院全国驰名，和计算机系一样是挤破头都难进的存在。大学报道的第一天，他在周嘉起身边看到从悦，她眼里一片平静，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再无波澜。

他睨她一眼，“不是画画么。”

谁知道时间就这么一过，她再也没回头。

“我画的不用脱！”从悦指凳子，“你坐下就行，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当时想，她可能是生气。气一气好了，过几天，过一个礼拜，说不定就会气消，会肯接他的电话。

江也看她几秒，“哦。”

他停在原地，反应不及。而从悦跟他挥手，把擦完嘴角的纸抛进垃圾桶，脚步轻快地走向公交车站，坐上车远去。

依言落座。

饮料喝到一半，她跟他说：“我们不合适，分手吧，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就先走了。”

从悦静心凝神，撇开杂念，提笔开始在纸上作画。轮廓才刚定好，江也悠悠道：“真的不用脱？”

她和他聊天，路上在小吃摊买了两串鱼糕，还有一杯奶茶。

她咬牙，“谢谢，不用！”

他以为没事的，从出门开始就在酝酿道歉的措辞，可惜从悦没给他机会。

从悦打定主意，他要是再开口捣乱，她就把他赶出去，哪怕明天的作业交白纸她也认了。之后江也却很安静，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第二天联系他的从悦和平时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声音带着笑，语气温柔，不急不缓和他约好见面的地方。

只是他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一开始还能忽略，他越盯越起劲，一刹都不错眼，就快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那一天晚上格外漫长。

从悦被看得头皮发麻，捏紧了笔，“你看着我干什么？！”

每一次见面，她絮絮叨叨不停说话，都是她先问他才答。她像颗小行星，所有话题，所有事情，都围绕着他转。

“不然我看哪？”江也道，“我直视前方不对么？”

他从来没有问过，不仅是这个，她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不清楚。

是没什么不对，但他的眼神灼灼似火，实在太磨人。从悦忍了，加快速度，比预计的提前半个小时完成。

他拨从悦的号码，依旧关机中，发给她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想去她家找她，然后想起来，他不知道她家在哪。

松了口气，她看看画板上的人，再看向站起身，一边拉着拉链一边低睨她的江也本人，只觉得还是纸上的顺眼多了。

可是到后来，从悦的电话依旧打不通，而周嘉起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只问了几句，周嘉起就在电话那头飙起国骂。他们认识那么久，他从来没见周嘉起那样发过火。

从悦收好画笔，对他道了句：“谢谢。”不管怎么样作业还是完成了。

她会等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