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2/5页)

不劳轻轻说：「昨夜我做梦。」

一见是不为，笑容满面，「伍小姐，欢迎回家。j

他俩十分唠叨，吩咐许多话，都怕小妹一个人浪荡江湖，失去影踪。

不为一呆，这是怎么一回事？

晚上不为与兄姐道别。

这名管理员对不为印象一向普通，时时敲门催交管理费，今日如此殷勤，招人怀疑。

任何一个有三分姿色的年轻女子，一生中必有许多这样的邂逅，是否把握机会，则看个人选择。

他用力拉开大门，「伍小姐已经替你把公寓粉刷过了，洁具也全部更新，你快看看可满意。」

桌子上留着一张便条，不为无暇拆阅。

呀，三个月没交租，还这样好待遇？

傍晚回家，年轻人已经走了。

管理员把锁匙交给她，「伍小姐，恭喜你荣升业主。」

「届时再见。」

业主？

「嗯高度赞美。」

她？

「华人有成语赞美女子秀外慧中，即外型秀美，内心聪颖。」

这是怎么一回事？

莉莉问：「慧中二字，是什么意思？」

不为取过门匙，走到门前，打开，只见墙壁已经簇新，淡淡奶黄色，十分明亮，大玻璃窗前添了网孔垂帘，舒适柔和得多。

不为微笑，「我一向独立。」

几件旧家具亲切地保留，一件不动。

「你与她同住？」

她窝到自己的破沙发里，舒一口气，随即发觉玻璃砖砌成的茶几上有一封信。

不为不想瞒她，「稍后会与我会合。」

白信封上写着伍不为小姐。

「我知道她很好，她会否与你同来？」

回邮地址是来慈律师。

不为笑答：「她很好。」

宋律师给她的信？奇怪。怎么会放在这里？

莉莉问：「你的朋友呢？」指慧中。

不为把信拆开。

「这一两天安顿后，向你报到。」

内容十分简单：「不为，见字请电我助手方太太，恭喜你荣升业主。」

「你几时返来？」

不力实在忍不住，即时照信上号码打电话找方太太。

「路途遥远。」逐步逐步走。

方太太的声音充满笑意，十分动听，有点像电台节目主持人。

「小姐，哪有这么快，定了稿再说。」

「是不为？你此刻在什么地方？」

「设计封面没有？」

「运河街十号麦土维旧仓库。」

「正叫助手整理，从新编排章回，改正文法拼字，初稿这几日可以印出，方便你取回修改。」

「阿，你到家了，喜欢墙壁的颜色吗，屋内多处残旧，已替你装修。」

「怎么样？」

「方太太，人人称我业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公司收到你稿件。」

「因为你确是业主。」

「开始写东游记吧。」

「什么意思。」

莉莉的声音传过来：「出门一里，不如屋里，家最舒服。」

「你从此不必缴付房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住所，可以专心写作。」

电话响了。

不为发呆。

不为轻轻退出大堂。

「不为，我马上到你处来，有些文件需要让你签署。」

只听得慧中说：「会哭就不坏，有力气才哭得响。」

不为只得把话等见了面才说。

不为听了，不寒而栗，立刻让座。

能够回到故居真是高兴，她跳起来走进浴室。

一个年轻母亲抱着婴儿过来说：「医生，这孩子天天傍晚五时开始哭，无病无痛，但哭个不停，起码吵两个钟头。」

一抬头整个人呆住，卫生间也装修过了：雪白有四只脚的浴缸，大蓬蓬头，橘红色砖地。最令她惊异的是有一面墙壁造成凹凸不平的爬山墙一样，现在，她每天可以在家练习运动，不必外出了。

「谢谢。」不为收好信封。

谁，谁那样体贴？

「这信封里是父亲公寓的地址及门匙，你收下。」

她坐在浴间，不愿离去。

不为轻轻说：「我明天走。」

终于她听见门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