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见,珍重 (第3/5页)
他痛恨网球。
所有人都来到了纽约——整个团队——施特芬妮、孩子们、我的父母、佩里、吉尔、达伦还有菲利。我们入侵了四季酒店,在 Campagnola 餐厅开拓了殖民地。孩子们喜欢我们进场时响起的掌声,他们觉得那很有趣。而对我而言,这一次的掌声听起来却与众不同,它有着不同的音色,它蕴含着潜台词。他们知道他们的掌声并不是只为我而响起,而是为了我们要共同完成的特别之事而响起。
他说:“别让自己再受这种苦了!在昨晚之后,你再也没有什么需要证明的了。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下去,太痛苦了。”
我去了华盛顿,和一位来自意大利的资格赛选手安德烈亚·斯托皮尼打了一场比赛。他击败了我,就像资格赛选手是我而不是他。我感到很羞愧,我原本想我需要在美网之前打一场热身赛,却没想到这场热身赛会使我心烦意乱。我对记者说,愈近终局,我内心的斗争就愈加激烈,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对他们说,我认为以下的话最能解释这一点:“我很确定你们中的很多人并不喜欢你们的工作。但是试想一下,如果有人此刻对你们说你们对我的报道将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报道,在此之后,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你们再也不能撰写新闻稿了,你们会有什么感觉?”
我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然后说:“对不起,爸爸,我不能退出。这一切不能以我的退出终结。”
“就要结束了。”我对他说。
比赛前30分钟,我打了一针消炎针,但是它与可的松不同,没有那么有效。在第三轮中,当与我的对手本杰明·贝克尔对决时,我几乎无法保持直立。
吉尔没有笑。只要战斗仍在继续,他就不会开怀大笑。
看着记分表,我摇了摇头。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最后的对手怎么会是一个叫贝克尔的家伙?今年早些时候,我对达伦说,在最后一场比赛中,我想和我喜欢或尊敬的人交锋,要不然就和我不认识的某个人对决。
赛后,在这一充满讽刺的时刻,温布尔登的官员们破例允许记者对我和纳达尔进行了现场采访。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我对吉尔说:“我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温布尔登打破惯例。”
于是我得到了后者。
然后他彻底击溃了我,比赛仅进行了70分钟。我的机会之窗则在第55分钟时关闭了。在第55分钟,我的背部开始有了感觉。在比赛的最后时刻,当纳达尔发球时,我甚至都不能站立不动,我需要不断地走来走去,而且要重重地跺脚,以使我的血液保持流动状态。背部的极度僵硬使我痛苦不堪,回球已经成为我最不想做的事情。现在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保持直立。
四盘后,贝克尔将我淘汰出局。我能感觉自己干净利落地把终点线撞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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