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濒生” (第3/5页)
吉尔强迫我喝下吉尔水并逼着我去休息。他说事情会顺利的,但是他知道,时间行将耗尽。终于,乌云散尽,我们来到了球场上,科里亚却已不再是我在巴黎见到的那个家伙了。他的腿部有伤,我则利用了他的这一弱点,近乎残忍地不断调动他,最终把他磨成了灰,赢得了前两盘。
在决赛中,我与来自德国的雷纳·舒特勒对决。我直落三盘击败了他。整场比赛,我只丢了五局,取得了澳网历史上最一边倒的胜利。在这场比赛中,我夺得了我的第八个大满贯冠军头衔,也奉献了我最出色的表现。赛后,我对施特芬妮开玩笑说:这场比赛很像是她的一场比赛,这一次,我终于有一点儿体验到她的那种所向披靡的感觉了。
在第三盘中,我有四个赛点,却全都未能抓住。我看了看坐在包厢里的吉尔,他明显有些局促不安。在我的整个职业生涯中,他从未在我的比赛期间上过卫生间——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他说他不想冒这个险,因为我会抬头看包厢,而如果我看不到他,我会感到惶恐不安。他理应得到比这更好的回报。我重新振作了精神。我把攻击的焦距“咔嗒”一声调到左边,然后再调到右边,最终在自己的发球局赢得了胜利。
到我们要登上拉斯维加斯到墨尔本的飞机时,我觉得我甚至能跑到或游到那里去。在2003年的澳网公开赛中,我是以2号种子选手的身份参加的,并且一出场就气势汹汹,凶猛骇人。我一路杀入半决赛,并在90分钟内就斩杀了费雷拉,而且六场比赛,我仅失一盘。
没有休息的时间,大雨已经缩短了这次比赛的日程。第二天,我就不得不在半决赛中与刚刚赢得法网冠军的费雷罗对决。他信心十足,每个毛孔都透出自信。他比我年轻100岁,而这一点得到了印证。经过四盘的挣扎,我被他淘汰出局。
“无力的双腿对你颐指气使,”吉尔说,“强壮的双腿则对你俯首称臣。”
我向球场四方的观众鞠躬并致以飞吻,我知道我已经尽力了。当我看到杰登和施特芬妮(她此时已经有8个月身孕了)正在更衣室外等着我,失望的情绪立即就像雨点那样消逝了。
在这一年的年终,休伊特不负众望成为世界第一。我对吉尔说,我们需要更上一层楼。吉尔为年纪渐长的我草拟了一份新的体能训练计划,他把想法都写在了他的达·芬奇笔记本上,然后我们开始集中训练我那日益无力的下肢。在吉尔的密切注意下,我的双腿日渐强健起来,我怒吼道:“安德烈!澳大利亚正在呼唤着你!”
我们的女儿于2003年10月3日出生了,又一个漂亮的入侵者,我们叫她杰姬·埃拉。而且,我们私下里发誓,她不会走上网球这条职业道路,对杰登,我们也做出过相同的承诺。我们家的后院里根本就没有网球场。但还有一件事情杰姬·阿加西不愿做——睡觉。和她比起来,她哥哥简直就是个嗜睡症患者。因此,当我离家参加2004年澳网公开赛时,我看起来就像个吸血鬼。而与此同时,其他所有选手似乎都睡足了12个小时,他们的眼睛全都亮晶晶的,而且看起来都很强壮。他们的肌肉似乎都比以往发达了,仿佛他们都拥有自己的吉尔。
我刚刚输掉了比赛,感觉很糟糕。明天,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里。我甚至希望自己受伤。想想看,你是如此不想做某事,以至于你竟然希望自己受伤。杰登,如果哪一天,你也如我今晚这般为某事所深深困扰,那么你就低下头,继续努力并且不断地尝试。你要勇于面对最不利的境遇,这样你会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这样你才有可能获得内心的平静。我想退出,想离开这里,想回去见你。留下来并继续比赛很艰难,而回家陪着你则很容易。而这正是我为什么要继续待在这里的原因,坚持到底。
在半决赛之前,我的双腿都很灵活矫健。但是在半决赛中,我遇到了萨芬,他打起球来就像澳洲野犬。由于腕伤,他错过了上一年的大部分比赛。现在,身体痊愈并且休息充足的他势不可挡。你来我往,你左我右,你进我退,我们的对打似乎永无止境。我们两个都拒绝失球,拒绝出现非受迫性失误。比赛进行了4个小时,我们俩还是那么想获得胜利——事实上,我们想获得胜利的愿望都更加强烈了。不同之处是,萨芬的发球更加强大。他夺得了第五盘的胜利,我则想知道我是不是刚刚享用完我在澳大利亚的最后一次喝彩声。
回到酒店,满腔感慨的我又拿起了笔写道:
要结束了吗?几个月来,不,应该是几年来,我每隔一天就会听到这个问题,但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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