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认为我还能赢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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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以2:0的压倒性优势领先,马里塞对自己毫无信心,他不相信自己属于这里。但当第三盘开始时,马里塞终于厌倦了任人摆布的境遇。这就是生活。他疯狂了起来,激情四射,不久便做出了一些甚至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事情。他瞄准底线,干脆利落、适时地用反手大力击球——直线球!我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就不信你还能继续。
这场比赛确实很有趣,就像一出木偶剧。我觉得自己就像牵着一根绳,每次我一拉它,马里塞就会跳起来。我再次感到震惊,为网球场上两名选手之间的联系而感到震惊。本应该是把两名选手分开的球网却像一张网一样把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经过两小时的激烈搏斗后,你不得不相信你和你的对手已被困在了一个牢笼里。你可以肯定他的汗水已经湿透了你的衣衫,他的呼吸正在模糊你的双眼。
他成功地击出了第二记、第三记……
在比赛前夜,我和库里埃在酒店里喝了一杯,他提醒我马里塞打球打得很不错。“也许吧,”我说,“但事实上我很期待这场比赛。你不会经常听到我这么说,但这场比赛会很有趣的。”
我从他的表情和手势中看到了轻松和宽慰。他还是不认为自己会赢,但他确实认为自己能够奉献一出不错的演出,而那就足够了。他赢得了抢七局,进而赢得了第三盘。现在我愤怒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都比站在这里和你再耗上一个小时有意思也有意义得多。就凭这一点,我也要使你跑得腿抽筋。
下一轮,我与来自比利时的泽维尔·马里塞对决。他动作极为敏捷,而且挥拍的那只手臂犹如弹弓一般,强大的正手和 Ace 球是他的杀手锏。但他的状态不稳定,而且他的反手也很一般,不像看起来那么强大。他反手击球时表现出一副非常惬意的样子,但事实上他更加重视击球的姿态而不是出色地完成它。他就是无法成功地用反手击出直线球,而如果你做不到那一点,你就战胜不了我。我很好地控制了比赛的局面。我的对手必须调动我,迫使我失误,并把我逼入一种疲于应付的境况,否则他就得根据我的条件进行比赛。而我的条件是苛刻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苛刻。
但是马里塞却不再任我摆布了。一盘,就一盘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的态度,重建了他的自信。他不再感到畏惧,只想奉上一出精彩的演出,他也确实做到了,因此现在他正在用“庄家的钱”打着比赛。在第四盘中,我们的角色互换了,他控制了节奏。他赢得了这一盘,并将大比分追平。
不过,令人吃惊的是,伯蒂奇自从那时起进步不大。他还要在击球的选择上多花些功夫。他就像遇见布拉德之前的我:认为自己需要拿下每一分。他不知道让对手失分的价值。当我击败他时,当我和他握手时,我想对他说:放松,一些人要比其他人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学会。但我不能,那不是我应该做的。
但是在第五盘中,他的体力已经透支了,而我则刚刚开始动用存在吉尔银行里的长期存款。决胜盘的争夺并不激烈。他微笑着走到网前,向我表达了深深的敬意。我已经老了,而他使我变得更老了,但他知道我使他“运转起来”了,我迫使他激发了自身的潜力并对自身有了更深的了解。
达伦一点儿都没有夸张,伯蒂奇是我这些年里遭遇的最优秀的对手之一,我在澳大利亚以6:0、6:2、6:4战胜了他,实为一种幸运。我思忖着:幸亏比赛是五盘三胜制。
在更衣室里,库里埃找到了我,然后朝我肩膀猛击了一拳。
在第三轮中,我和托马斯·伯蒂奇——一位网球选手中的选手对决。近两年前,我曾和他在澳网第二轮遭遇过。达伦警告我:“你的对手是一位只有18岁而且球技了得的小伙子,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他正反手都很强大,他发球就像发射炮弹一样。几年后,他的世界排名定会进入前十。”
他说:“你预言了事情的结果。你说你会享受到乐趣——你比赛时似乎确实很享受啊。”
我直落三盘击败了他。
有趣。如果我当时真的很享受,那么现在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刚刚被卡车撞过的感觉?
幸运的是,我知道在比赛中卡洛维奇的身高有时也会成为一种劣势。对他而言,低球就是一大问题,因为降低重心接球对他来说实在不易。而且,达伦说卡洛维奇的跑动很蹩脚。我提醒自己不要费神担忧他会发出多少记 Ace 球,而是待他出现一发失误后(尽管可能只会出现一两次),就将球猛地击回,那些球才能决定比赛的胜负。虽然卡洛维奇也知道这一点,但我需要使他更好地意识到这一点。我需要通过对其二发施加压力使他感觉到这一点,这也意味着我在回击二发时绝不能失手。
我真想在热水浴缸里泡上一个月,但下一场比赛已近在咫尺,而我的对手打球时又超级疯狂——他就是布莱克。我们上一次在华盛顿对决的时候,他通过表现出并维持进攻性而彻底击败了我。每个人都说从那一天开始,他的水平一直在稳步提升。
达伦笑了,卡洛维奇也笑了,他说:“我愿用我手臂的长度去交换你的接发球技术。”
我仅有的希望就是他这次表现得不要再那么富有进攻性,更何况现在天又凉爽了。在凉爽的天气里,纽约的球场球速会变得稍慢,而这对于像布莱克这样一个跑动迅速的选手来说是有利的。在慢速球场上,布莱克可以救回任何来球,而你却不能,这样他就给你施加了沉重的心理压力。你觉得你需要做一些你通常情况下不会做的事情,而一旦你做了,一切就都变得乱糟糟的了。
“现在,”我对达伦说,“想象一下某人正准备用那样的手臂挥拍,然后想象一下他跳了起来,然后想象球拍会被举到多高,最后想象一下那记离开球拍呼啸而出的球。他的球仿佛就是从该死的软式飞艇里发出来的。”
自从我们踏上球场的那一刻起,我最恐怖的噩梦就变成了现实。布莱克成为十足的“进攻先生”,他站在底线之内静候我的二发,正反手都可以大力回击,这使我从比赛开始的第一分钟就有一种压迫感。第一盘,我以3:6大败。第二盘,我受到了相同的礼遇,仍然以3:6大败于他。
在更衣室里,我向卡洛维奇作了自我介绍。他很可爱,一脸稚气,对美网有很多美好的憧憬。我叫他尽可能高地举起他发球的那只胳膊,然后我把达伦叫了过来。我们伸长脖子,仰起头,试图看到卡洛维奇的指尖——但我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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