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忧参半 (第3/5页)
崇宁元年九月“籍元祐及元符末宰相文彦博等、侍从苏轼等、余官秦观等、内臣张士良等、武臣王献可等凡百有二十人,御书刻石端礼门”。
崇宁二年三月“诏党人子弟毋得擅到阙下,其应缘趋附党人、罢任在外、指射差遣及得罪停替臣僚亦如之”。
崇宁二年七月“诏责降人子弟毋得任在京及府界差遣”。
崇宁二年九月“诏宗室不得与元祐奸党子孙为婚姻”,“令天下监司长吏厅各立《元祐奸党碑》”。
崇宁三年六月“诏重定元祐、元符党人及上书邪等者合为一籍,通三百九人,刻石朝堂,余并出籍,自今毋得复弹奏”。
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朝廷先后下诏书,列出所谓的元祐党籍,就是旧党人物的黑名单。在第一张17人黑名单里,李格非排名第5位。第二张120人的大黑名单,其中48人的中层官员名单里,李格非排名第26位。这张大黑名单由宋徽宗亲自书写并刻在石碑上,立在宫殿门外。最后名单上人数增加到309人,并由蔡京手书姓名,发至各州县,仿效京师立碑“扬恶”,李格非排名于中层官员名单中的第122位。
同时朝廷还诏令天下,黑名单中的元祐党人及其子孙都不得在京城居住、做官;宗室官员不得与黑名单上家族联姻,如果已经订亲但未交换聘礼、聘帖,必须退掉亲事。
这就是封建时代残酷的政治斗争!
面对父亲即将面临的厄运,李清照处境艰难而尴尬。朝廷政治斗争日益尖锐,面对得势的公公与失势的父亲同时给予的压力,李清照左右为难。身为女儿,不能袖手旁观看着老父遭到迫害,可是她又无计可施。因为罢自己父亲的官,要将父亲赶出东京的人中竟然恰恰有自己的公公赵挺之。
李清照心急如焚,并立即采取行动。有史料表明,她曾找公公赵挺之,要求他能出面保护自己的父亲李格非,让李格非度过这场政治浩劫。南宋人张琰在给李格非《洛阳名园记》作的序文中写道:“女适赵相挺之子,亦能诗。上赵相救其父云‘何况人间父子情’,识者哀之。”为了能将父亲救出劫难,李清照给公公写了一首诗,全诗已经散佚,但就从这残留的一句诗里,我们就能够猜想到这首诗的内容。虽然残留的只是一句,但肯定代表了全诗的主题与核心意义,就是希望公公赵挺之看在儿媳的情分上,看在儿女亲家的关系上,看在天下子女都不忍心看父母受罪的孝心上,能够对自己的父亲李格非伸出援手。
炙手寒心寒冬春暖
赵挺之见到这封信后是否同意营救自己的亲家,因缺乏明确的历史记载,我们不得而知。但另一条重要的线索,也许能够有助于我们分析赵挺之最后的决定。
南宋人晁公武在《郡斋读书志》中说:“其舅正夫相徽宗朝,李氏尝献诗云:‘炙手可热心可寒。’”天下竟有如此巧妙之事,前段所提及的残诗是李清照央求公公解救父亲,而晁公武所记录的残诗却是李清照对赵挺之所作所为的情绪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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