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5页)
有好一会儿,我盯着奎尼的卡片,看着那娟秀的字迹。但是用词礼貌,我看不出其中有何恶意,我同意和她在里昂咖啡馆碰面,那个地方曼不常去。
那是周六上午,我穿戴整齐后出发了,尽管还因为宿醉头痛欲裂。我刮了胡子,和着少许白兰地吞下一个生鸡蛋,缓解我胃部的不适感。周六上午有点危险,因为曼的确喜欢和麦琪一起去逛商店,麦琪自己也很喜欢。这给了我信心,让我觉得曼在斯莱戈已经形成一套生活方式,这个她从戈尔韦流放而来的地方。斯莱戈的确有些东西,一些上好的缝纫用品店之类的,更不用说晚上的欢乐电影院了,那是另一个世界,是令人痴迷的梦境。曼还是会去看电影,就像其他凡世之人会去酒吧那样,沉迷在她自己的精神鸦片之中,时尚、长裙、灯光,弗雷德·阿斯泰尔<a id="jz_5_1" href="#jzyy_1_5"><sup>[5]</sup></a>或者其他影星演唱浪漫的歌曲,戴上大礼帽,抖擞胳膊,大步向前。所以我时刻注意她没有出门,至少确保不去红酒大道附近。
奎尼在那儿,她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避开周六来宴请的斯莱戈主妇们。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她们的声音,让我想起椋鸟的叫声。我走过去,她起身,伸出手,娴熟地摘下手套,和我握手。我感受到她的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懒懒地想着,作为一名片区护士,她的血液循环一定很差,才会在这样一个空气中混杂着俄罗斯雪茄和阿夫顿甜烟味道、闷热潮湿的房间里,手还如此冰冷。
“杰克,”她说,“你能来见我真是太好了。真的。”
“啊,当然了,奎尼,我有什么理由不来呢?实话告诉你,我很少会收到女士的卡片,要和我在安静的地方碰面。”
我有预感,她觉得这句话很低俗,因为她脸上闪过一丝退却,但是不管那是什么,我脱下外套扔到对面椅子上,让旁边桌子的女士一阵不安,仿佛那件外套是具死尸,然后她坐下,我也坐下。
“你要点什么吗,杰克?”她说,抬起白皙的左手,没有戴戒指。
“不用,不用,”我说,“不用,我不大舒服,你懂的。”
她抬起手放到头上,顺了顺她的红发。曼最好的朋友是位红发女士,而我也是一头红发,厄休拉也是,这可真够奇怪的。如果厄休拉也在这里,我们看起来就像个小小的三口之家。
“听着,杰克,”她说,“如果说有一件事情,是我父亲反复提醒我的,那就是永远不要插手别人的婚姻,永远不要以任何方式干涉一对夫妻,而且,你知道的,杰克,他是律师,每天都要和人的问题打交道。我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在试图那样做!”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强调,仿佛她说这些话是为了幽默,但是它们让我害怕。
“其实,杰克,我很担心曼。”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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