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 (第4/5页)
“那些人不值得,先生。”她说,她指的是茨温格勒一家、帕拉维奇尼一家和科布一家,他们过去常常到后门来要旧衣服。
“我还能看到你们所有人都围着那桌子坐着,埃莉诺小姐。”克罗斯比说。可桌子已经不见了。莫里斯搬走了这个,迪利亚拿走了那个,所有东西都被分了,分给了不同的人。
马丁摇了摇头。他想不出接下来能再说些什么。他讨厌和仆人说话,总是让他觉得虚伪。要么在假笑,要么就是显得热情,他觉得不管哪种,都是在演戏。
“是的,埃莉诺小姐。”克罗斯比说。她也站着看着。埃莉诺知道她要哭了。她不想她哭。她也不想自己哭。
“你自己呢,一切都好吗,马丁少爷?”克罗斯比问他,用的是昵称,这是她服务多年获得的一项特权。
“好了,克罗斯比,房子看上去都很空了,不是吗?”埃莉诺说,朝空荡荡的客厅里看去。白雪刺眼的白光映在墙上,照出了墙上曾摆放家具、曾挂着画的地方。
“还没结婚呢,克罗斯比。”马丁说。
埃莉诺转回身。克罗斯比正戴着她最体面的无檐帽,穿着她最体面的斗篷,躲在那边。整个早上她都像只狗似的跟在埃莉诺后面,走遍了整栋房子;这可憎的一刻再也无法推迟了。她的四轮马车等在门口,她们必须向彼此告别了。
克罗斯比环视着房间。这是个单身汉的房间,几把皮椅,一堆书上放着棋子,托盘上摆着苏打水吸管。她壮起胆说,她相信一定有数不清的年轻的好小姐很高兴能照顾他。
为什么他不说“浴盆”,这不就完了,她想。她慢慢地下了楼。此时她能看见雪花正穿过厅门的镶板飘了进来。他走下楼时,她注意到他的高领子上方伸着的红红的耳朵,还有他在旺兹沃斯的洗脸池里洗得不太干净的脖子。她觉得很恼怒,他在房子里四处走动,东嗅嗅,西瞅瞅,大谈特谈他们有多干净,多人性化,还用些荒唐可笑的大词。她猜想,他就是靠用这些大词,才爬上了更高的阶层。这时他小心翼翼地跨过正睡着的狗,从门厅桌上拿起帽子,走下前门的门阶,他脚上穿着带纽扣的生意人穿的靴子,在厚厚的雪垫上留下了黄色的脚印。一辆四轮马车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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