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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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商目不转睛地读着《电讯周刊》，手错过了茶盘，心不在焉地把茶杯放在了桌布上。

打字员内莉·詹金森漫不经心地切碎了她的蛋糕。每次门一开，她都抬头看一眼。她在等什么？

“你听说过那种离谱的事吗？”帕森斯夫人结束了谈话，掸掉她裘皮大衣上的糕饼屑。

一块块潮润的油酥馅饼掉进了张得像三角口袋似的嘴里。

“热牛奶和煎饼一份。一壶茶。面包卷加黄油，”女服务员们喊道。

女招待们此起彼伏的高喊静了下来。用午餐的顾客听完后确认了他们点的菜；眼巴巴地看着邻桌的菜端了上来。他们的吐司鸡蛋终于上来了。他们不再东张西望。

门开门关。

“一份馅饼和蔬菜。大杯咖啡和煎饼。吐司加鸡蛋。两块水果蛋糕。”

这就是上了年纪的人的日子。

她戴着黑色连指手套，收起纸币的指头臃肿如香肠。

躺在船上观浪，真是其乐无穷。三层浪一层接一层整齐地涌来，大小差不多。旋即，第四层接踵而至，大得让人心惊；它把船抬高；又向前涌去；然后一无所获地消没在水面上；像其余的浪一样平静下来。

“噢，该死的门！”出柜员抱怨道。

什么能比狂风中树枝的摆荡更加猛烈，整棵树从树干到树梢都完全屈服，顺着风势飘摇、颤动，但决不狂飞乱舞？谷子扭转、压低身子，仿佛要让自己与根部脱离开来，但最终还是被束缚住。

“白跑一趟，”她说，她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拿着范妮那把便宜的雨伞。她摸了摸辫子。

欸，正是从这些窗户里，即使在黄昏时分，你也能看见一个趾高气扬的家伙在街道上穿行，那是一种渴望，似在伸展双臂，望眼欲穿，张着大嘴。我们随后平息下来。因为如果这种狂热持续下去，我们就会像泡沫一般被吹向空中。星辰的光芒便会穿透我们而闪耀。我们应当让狂风变成雨滴落下来——就像有时会发生的那样。因为狂妄的灵魂不会得到一分摇篮般的支持。他们从来不会摇晃或毫无目的地闲躺。从来不会假装，或舒适地躺着，或天真地以为人与人之间差别不大，火暖，酒香，奢侈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