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博物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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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师轻闪一下，也无济于事。

说时迟那时快，林大夫已顺势搂住了梁老师。

林大夫

他们要是这么问，我就立刻转身扑向你，一把搂住你！大声说给他们，我爱他！我应该被他摸！我是他的人！

可惜，可惜。他们竟然少问了一句关键的话。老吴太愚蠢！对不起，我没救成你，但是我想救你！放心！我会继续想办法。一定让他们最后明白你摸的就是我。他们不能抓走你！知道吗？那天你一碰我，我就立刻闻到是你。什么手软不软之类的话，都是骗他们的！每当你来医务室，我老远就闻到了你，你还没进门，我就难以自制，就得深呼吸。离我十米远，我就开始脸红。两米远，我就心跳加速。那天给你包扎手指，你晓得我有多么难？你离我太近！闻到你，我心慌，胸闷，随时都要昏倒，就像，就像一下子得了各种病，可又不难受，甚至幸福，甚至快乐。那天，你就在我身后，又离我那么近，你的手一摸到我……我就不行了，就想立刻栽到你怀里……

林大夫

梁老师

就算他们问了，你又能怎么样？

林大夫，你今年可能三十六，也可能四十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在我看来是个十六岁女孩的感觉。

梁老师

林大夫脸色一变。

问得好！问得好！这个时候是最能救你的时候。我早就设想好了，你一摸我，我就大叫，就等他们最后问你那句话：“梁老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大夫

林大夫

梁老师，我必须告诉你，感情不是分析出来的！你未免太冷静了！再见！

有感情？你应该早表示，为什么单单挑这个时候？

说罢，扭身就走。门被重重地关上！可瞬间门又打开，林大夫迅速返回。她像换了个人。和蔼可亲，善解人意。

梁老师

林大夫

连你都上当了？！哈哈……我就是要引火上身，然后再道出事出有因。我得先让他们认定——是你摸了我，再让他们醒悟——我对你有感情……

我知道，我知道，你实在不放心我。其实你的心里跟我想的一样，你紧张，你羞涩，你不好意思。这些我能理解。现在表面上是我一个人在表达感情，可是，我敢肯定，我同时也是在替你说出你心里的话。对吧？我一离开你，脑袋里就全是你。刚才我本来想走掉的，但我不能那样离开，我怎能让你再受伤害呢？（停了一下）可我又不能老坐在这里，闻到你，我就说不出来的激动……不行，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肯定会休克，我一休克就跟死了一样。我太了解我自己了。

林大夫

林大夫意乱情迷，语无伦次。她害羞，激动，手捂发烧的脸。

那天，你根本没有去看电影，为什么要出来指认我？这是什么把戏？

林大夫

梁老师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说了。我心跳得厉害，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救成你，但，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块儿承担。

闷了，胸闷了，我得走了！我得走了！必须走了！

林大夫

林大夫说着就朝门边退去。消失前说了句：我会再来看你！

梁老师无语。

这可怎么演？拍摄那晚，我们在现场走了几次戏，姜文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宣布停拍。夜里我给彼得发了邮件：“结果今晚什么也没有拍成。现在刚过了夜里十二点，我们一个镜头没拍就收工了。导演对服装不满意，不过说不定是走戏的时候，我的状态不对。停拍也好，也许明天我会更有把握一些。这场戏至关重要，也非常难演，我祈祷上帝不要让表演的精灵弃我而去。我觉得我是为了这场戏而被聘请来的，它是我为什么在这个地方的原因。我想做到淋漓尽致，但我没有信心能够达到。”

我不能多待，跟你说几句就走。

停拍后我们回到服装间，姜文翻看着那里的各色布料，说，图案得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但是又要干干净净的。外面穿的雨衣得透明到跟没有一样，而且不要那种软绵绵的塑料布，要挺拔有型的。“的确良”的裤子，要接近“冲美”的肤色，有笔直的裤缝，挺得像两把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