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2/5页)

邱枫摆摆手：“剩下打包带回去给她就得了。”

甄珍心里一动，问：“你是负责贴小广告的？”

“要了这么多的菜，她不来帮忙吃，浪费了可惜。打电话叫她来。”邓立钢掏出来手机。

“要张贴的地方很多，他们忙不过来，我是这个公司里的人。”吉大顺说。

邱枫说：“那孩子犟，特别不懂事，带出来搅局。”

“待遇真够好的。”甄珍自言自语。

宋红玉问她：“那个女孩怎么没来？”

“招兵买马，条件差谁愿意来呀。想去吗？”吉大顺一脸真诚。

邱枫看着那两摞钱，手有点伸不出去。宋红玉拿起那摞钱，塞进邱枫的挎包里。邱枫被封了口，不好意思再提离开饭桌的事。

“没有身份证行吗？”

石毕立刻掏出来两千块钱给她。邱枫犹豫着拿还是不拿？邓立钢又掏出来一叠钱拍在桌子上：“当小姐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我给你五千把你今天晚上的班买了。”

“如果面试合格了，这都不是问题。”

“一天三百。”邱枫说。

甄珍的眼睛一下亮了：“真的？”

石毕问她：“你一天挣多少钱？”

“这种小事，公司里有专门的人去运作。”

邱枫满是歉意地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去夜总会上班。”

“这个公司生产什么？”

酒菜很快上了桌。

“做礼品盒。”

石毕走过来，拉着邱枫在自己身边坐下。

甄珍彻底动心了，她要了一张小广告仔细看。上面有电话号码，没有地址。

进了酒店包间，宋红玉、邓立钢和石毕已经到了，还有一个矮胖的男人，他是吉大顺。看见进来一个如此漂亮女人，吉大顺的眼睛立刻直了。

“先打电话，负责招聘的人会告诉你地址。”吉大顺说。

邱枫讨厌她这股砸碎旧世界的劲头，拿起来挎包，甩下她一个人走了。

甄珍准备在上班的时候，偷空出来打这个电话。走出去没多远，吉大顺追上去，把她叫住了。

“不用招惹，这是直觉！你整天跟这类人混在一起，嗅觉已经退化了。”

“我手里没几张了，干脆我把你捎到公司去得了。”他说得很诚恳。

“人家没招你也没惹你，小小的年纪，嘴怎么这么损？”

甄珍说：“我得先把班上了。”

甄珍说：“像太平间里钻出来的，阴气森森。”

吉大顺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名额有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邱枫扭过头诧异地看着她：“她怎么你了？”

“我必须去上班，如果你们那里没要我，眼这份工作又丢了，这不是祸害人吗？”甄珍说出来自己的担心。

“刚才来的那个女人请的？不去。”甄珍的态度很坚决。

“你做什么的？”吉大顺问。

邱枫说：“有人请，不吃白不吃。哪那么为啥？”

“穿麻辣烫店穿肉串。”

甄珍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走过来站在门口问：“为啥？”

“你这小姑娘，比我们公司的前台都漂亮，穿肉串白瞎材料了。公司离这里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面试完我马上送你回来。”

邱枫去卫生间洗澡，看到洗面台和地面都擦拭过了，觉得吵一架，还是有作用的。洗过澡，她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听见客厅里甄珍开冰箱的声音。她冲着门口大声说：“别做饭了，跟我出去吃。”

甄珍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说：“我还是上班的时候，偷空打个电话吧。”

她留下酒楼地址和包间号，先走一步离开了。

吉大顺说：“我们只招五个人，公司说已经有六七个报名的了。”

宋红玉说：“别冷落了人家，晚上吃饭的时候，带上她吧。”

他的这句话，让甄珍站住了脚。吉大顺语气诚恳地说：“走吧，走吧，几分钟就到了。”

邱枫想说是老乡，又觉得一南一北口音不对，于是说：“朋友的亲戚，来滦城玩，暂时住在这儿。”

吉大顺的车里脏乱不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吉大顺从后视镜里瞄着甄珍，他问甄珍是哪里的人？甄珍避开了雪城，说自己的家在满洲里。甄珍反问他，吉大顺也避开了雪城，说自己是沟帮子人。

宋红玉压低声音问：“那个女孩是谁呀？”

油箱里的油耗干了，发出报警声，油表的指针摆到了尽头。吉大顺悔地拍了一下大腿，勉强把车开进一家加油站，吉大顺下车加油，随手把车门锁上了。这一举动，引起了甄珍的警觉，她从里面试着开门，门开不开。加油站的工人过来加油，让车主打开油箱，油箱被打开的同时，车门锁也开了。甄珍推开门下车，撒腿就跑。加油站的工人吓了一跳。

“刘总太客气了。”邱枫笑出了满口白牙。

“我侄女，逃学了被我抓回来，怕回家挨揍。”吉大顺讪笑。

“刘总晚上请你吃海鲜大餐，再三叮嘱我一定要通知到你。”

他的话引起了加油工人的共鸣，他说：“现在的孩子真是难管，我儿子骗我上学，其实是从家里偷了钱去网吧上网。”

“我睡觉怕吵，把电话线拔了。找我有事啊？”邱枫拉她进屋坐下。

吉大顺无心闲聊，加了半箱油立刻开车追甄珍。甄珍跑得飞快，风把她的头发全部吹到了脑后，听到身后有汽车追上来的声音，她立刻冲下便道，七拐八拐，躲到一颗大树下，拼命地喘息着。。

宋红玉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只好亲自上门了。”

汽车声远了，甄珍还是不敢动，闭着眼睛躺在乱草堆里。四周静谧无声。一只鸟从她眼前飞过去。甄珍翻了个身，慢慢爬起来。顺着来路往回走。看见吉大顺的车远远地停在路边，甄珍不敢走了，退到一颗大树的后面，偷眼往那里瞧。耳边突然掠过一股冷风，后脑勺狠狠挨了一击，甄珍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邱枫听到有人找，穿着睡衣跑出来，看见是宋红玉，她笑了。甄珍转身回房间去了。

接到吉大顺打来的电话，宋红玉推着轮椅下了地库，等候在停车位那里。吉大顺的车开进车库，倒进车位里。吉大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把昏迷不醒的甄珍抱出来，放在轮椅上。宋红玉立刻给甄珍戴上一顶帽子，遮住她的眉眼，用毯子盖住她被牢牢捆绑的手脚。他们推着甄珍上了电梯，电梯升到一楼，一对夫妻上电梯。他们看了一眼轮椅上熟睡的女孩子。宋红玉冲他们笑笑，那对夫妻把目光转向别处。

“邱枫在吗？”

抓住了甄珍，没有了后顾之忧，石毕和邓立钢立刻进了她们的家。甄珍的房间里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只有一颗雕刻过的核桃。他们从邱枫的房间里搜出来人民币6000元、台币5000元，身份证一张。身份证上她的名字叫周孝兰。这张银行卡，是他们必须进这个家的一个重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