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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第5/5页)

表姐吭吭哧哧地说不出来。

“还有一条清蒸鱼,八分钟就好,你去吃饭吧。”石毕说。

我说:“知情不举,也是犯罪。”

宋红玉问:“饭好了吗?”

表姐耷拉下来脑袋,好一会才抬起来头说:“邓立群做心脏手术,欠了我三万多。”

石毕推门进来,瞟了一眼浴缸里泡着的人,把两瓶可乐放在浴缸旁边。

“我给你算算账,从你领工资按手戳那天,一直到现在。邓立群欠你三万,你领走了四万。凭啥领这么多?现在警方找不找他们,既然你领了这份工资,那你就是怀疑的重点。”我的表情很严肃。

宋红玉的话,让甄珍和邱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表姐吓白了一张脸,她说:“当时邓立群在北京住院,没有钱,我给他送去三万块钱,我领他妈劳保开资的钱,堵我的窟窿。”

“从那一天开始,我跟他们一伙开始作案,邓立钢喜欢我,我胆子大,不怕困难不怕死,不奴颜婢膝,我负责在夜总会里往回带人,邓立钢他们负责敲诈勒索。我这个人长得看上去没有一点进攻性,女人对我没有防范心理,我一钓一个准。邓立钢给我了足够还清家里债务的钱,给了我想要的生活。给了我一个女人需要的爱。他让我把灵魂深处的东西全部翻腾出来了,他让我活得无德无情无拘无束。他说,这一单做完,带你去别的城市享福。我不领情,说,去另一个操蛋的城市,住在另一个操蛋的房子里。邓立钢问,那你想干什么?我说,回家。邓立钢威胁我,你不跟着我,我就去你家,把你爸跟你弟弟都杀了。在我手里过了这么多人,也不差你家这两个人。我问,你怎么不现在就把我杀了?他回答得很直率,因为喜欢啊。我问,不喜欢就处理掉了?邓立钢看着我笑,说,一日入局终身入局,你最好让我永远喜欢着。”

我问:“北京哪家医院?”

后来我私底下问他,你为啥这么做?邓立钢说,你这个娘们太有尿性了,你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肯定没的说。拉你入伙的好处是,女人负责往回带人更简洁方便。”

表姐答:“安贞医院。”

邓立钢说,跟我一起干吧,捎带着把你恨的人一溜干翻。

我问:“邓立群用什么名字住的院?”

“石毕问,你真不怕死啊?我说,命不就是一口气吗?没啥大不了的。我把刀放在手腕上,做出切的样子。邓立钢提醒我,动脉不在那个地方。他走过来,拿起我的手,把刀挪到准确的位置。我眼睛看着他,一刀切下去,血立刻窜出来。邓立钢沉住气等待我求救。我两眼紧闭一言不发,任由鲜血淅淅沥沥地落在地板上。石毕说,看出来你心里有恨啊,这么死法连眼睛都合不上。我说,当然有恨。石毕问,你恨谁?我说,恨你、恨他、恨自己、恨男人、恨女人,恨这个世界。邓立钢抓起一条手巾走过去缠住我的伤口,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问,你想干啥?

表姐想不起来了,站在一边的表姐夫说:“孙学明。”接着他又冒出来一句话,叫我吃了一惊。他说:“邓立钢很生气,差点一脚,把他弟弟从病床上踹到地下去。”

“随便。他说。石毕看了他一眼,问我,用帮忙吗?我说,不用。邓立钢笑着把一把剔肉的刀扔到我跟前。他说,我八岁的时候就去五台山学了武术。再给你一把刀,五个你摞在一起,也别想是从我的手里溜走。我说:“死算个啥?泡在糟烂的生活里,我早就不想活了,两眼一闭再也不用承担责任,再也不用拼命挣钱养家了。我坐起来,把刀拿在手里,挽起胳膊看着手腕。”

表姐瞪了丈夫一眼,怪他多事。

“当时我腿一软跪在地上,石毕往起扶我。我说,我没事,让我这样待一会。我低着头,眼泪滴滴哒哒落下来,眼见着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一个小小的水洼。邓立钢抽着烟,像看舞台演出一样看着我。我抬起头,平静地问他,我怎么死?邓立钢一怔,他说我被绑架后的反应,跟他绑架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我问他:“你和邓立钢见面,唠没唠嗑?”

“我说,寄家里去了。邓立钢让我打电话跟家里要钱,我说家里没有电话,也没有钱。邓立钢说:“那你就活着出不去了。”

表姐夫说:“唠了。我问他,这么多年离家,你在哪住呢?邓立钢说,你们到家的时候,我也到家了。”

“早晨我醒了,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手被绑着动弹不得,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明白自己被绑架了。邓立钢把我揪得站起来,他跟我要钱,我说,我没钱。邓立钢问,你一天二百,在酒吧里挣的钱呢?”

邓立群有个媳妇,在他入狱的那一年,跟他离婚了。她跟我说:“几年前,邓立钢和宋红玉回来了,住在鸿宾楼里,邓立钢就是那次回来,把他妈和邓立群接走的。”

“泡完酒吧,邓立钢邀请我出来喝茶,我去了,茶馆里喝完茶,送我回家的路上,邓立钢邀请我上家里去坐坐,这是一处高档小区,我梦寐以求,想获得居住权的地方。于是我去了,电梯上了顶层。我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房间里干净整洁,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石毕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来一瓶冰镇可乐递给我,他也拿了一瓶,打开盖子喝了。我喝完觉得不舒服,非要回家,走出大门,就倒在那里。邓立钢刚把我拽回去,就有人上楼了。”

我立刻派人去查那个宾馆,宾馆早已倒闭关门了,房子还在那里。原始登记材料已经无处可查。

我说,酒吧里的促销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啤酒促销员,我们每天晚上陪客人喝酒,让客人多掏钱买酒,玩骰子,不论输赢,总有人喝酒。喝完了就买,这样目的就达到了。促销小姐,比服务员的收入要高得多。”

黄老琪被放出来,家里的亲戚骂他说:“你把邓立群住院的事,透露给了警方,最少挣了二十万。”黄老琪说:“我要有二十万,能过成这个怂样子?别看老子瘸了一条腿,谁想冲着我的脸吐唾沫,老子照样一刀豁了他!”

“第二天邓立钢和石毕又去了,我看见他们,笑着过来劝酒。

知道他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邓家的亲属没人敢再招惹他。

“推销酒的时候,我认识了邓立钢,他看我打扮时髦,长得漂亮,开始套我。我推销多贵的酒他都买,他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腕上戴着名牌表,看上去很有钱。跟他在一起的石毕,话语不多,对女人很体贴。我拿着酒杯过来陪他们,我叫过服务员,要一打啤酒。邓立钢说,我们要过酒了。我说,我陪你们喝,那点酒不够。邓立钢来了情绪,由着我喝他桌上的酒。半个钟头,一打啤酒喝完了一大半,见邓立钢没有再要酒的意思,我说,我们来玩猜码怎么样?邓立钢说,我不会。我教他,我摇骰子受过专业训练,轻巧敏捷。邓立钢知道我做了手脚也不拆穿我。喝到半夜,酒上了三拨,钱完全花到位了,邓立钢不再加酒,我找了个借口溜了。”

掌握了这个信息,我连夜给刑警大队开会,仔细地分析案情。

“经人介绍我做了酒吧促销员,工作时间不限定,一周随便去几次,去一次200元,说是每周结算,但是,他每周都要卡一部分钱,为的是让人留在那里长期一点。每天8点钟集合,排队分组,每组人负责一个区域,浓妆高跟鞋是必须的。工作是陪客人喝酒玩游戏,没客人就充当美女客人。客人当中有学生,有成家立业了的中年男人。”

我说:“邓立群改了姓,肯定是把身份漂白了。拖家带口,这么大一个群体走了,不可能隐藏在在一线二线的大城市,因为目标太大了。他们在三线四线的城市里,生活下去没问题。在南方的可能性很小,居住环境饮食习惯,包括语言交流都会有困难。”

宋玉红靠在墙上语气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她说:“我家在桦原县,十四岁的时候,我妈得乳腺癌,家里卖房子卖地,借了很多钱去治病,没能留住她。我十五岁出来打工挣钱,帮家里还债。我在发廊做过洗头小工、在菜市场卖过水果、做过小时工、帮人遛过狗,拿到钱第一时间就往家里寄。十八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煤老板,那人很大方,给我钱,帮我养活父亲和弟弟。两人同居了,半年后煤老板的老婆找上门,对我极尽羞辱,把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全部拿走了,说是精神补偿,煤老板一句向着我的话都没说,跟着老婆撤回山西老家去了。”

我拿着圆规,以北京为中心,划了一个黄河以北的半径。

甄珍和邱枫低着脑袋谁也不说话。

“这里是适合他们生存的地区,这个半径,就是黑吉辽,包括内蒙还有河北等省市的一二线城市。”

“整天跟男人们混在一起,没个能聊天的人,我也憋闷得慌。都是女人,我也跟你们掏一回心窝子。反正你们俩这辈子,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料你们也没本事把闲话传出去。”

雪城公安局,一场大规模的网络搜索开始了。刑警们埋头上公安网,查人头像。先从孙姓,开始模糊查询。后面带上明字,然后是孙学,后面是百分比。从他出生年份半径里面的人开始细查。年龄往上放宽五年,往下放宽五年。工作了大半个月,没有结果。我又开始失眠了,睡不着觉,把他们的照片打印出来,坐在灯下看。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立刻跳下床,重新上网。我把查询年龄,往下又挪了两年。查到倒数第二页,第一个人竟然就是孙学明!这是整个案件的转折点。

她的话叫人觉得很意外,甄珍抬起头,目光盯在她的脸上。

凌晨四点钟,我跟雪城公安局指挥中心,要来省公安厅值班台长电话。只有通过他,跟N省公安厅,值班台长联系,授权给雪城公安局密码,我们才能查N省整个户籍的详细资料。

“我在你的身上,我看见了过去自己。”宋红玉说得很真诚。

授权事宜办妥,凌晨四点,我们进入到N省的户籍信息,查到孙学明的出生户籍地是S省。令人振奋的是,跟他在一个户口上母亲,名字竟然一字未改,还叫张凤慈。石毕改名叫孙学全,出生地也是S省,再往下翻,看到了同是S省出生地的孙学飞。他就是邓立钢。孙学飞的妻子叫范莹,出生户籍H省希乡。此人就是宋红玉。他们几个人全部在一个户籍上。出生年月日以及籍贯全部改过了,身高胖瘦也全都改了。如果不是把他们吃透了,光看他们的表格,很可能会忽略过去。看照片没错,确实是当年漏网的那几个罪犯。落户的时候,他们做了精心策划。几个人从S省迁到N省绥录市,孙学飞的妻子范莹,从H省希零迁来,几个人全部漂白了身份。

邱枫目光呆滞地看着她摇摇头。

抓住战机,我带领七个人的小分队,立即动身。小分队六男一女,知道要去抓邓立钢一伙罪犯,甄珍强烈要求参加这次行动。考虑到宋红玉是女犯,需要女警一路羁押。我满足了她的愿望。

宋红玉放下刀,她问邱枫:“知道我为啥打你吗?”

通过上级领导,直接找到管理国家安全的安全局。安全局有一个叫乔志的技侦人员,是甄珍公安大学的同学。我们的车一开进安全局的院子,他立刻跑出来陆续跟我们握手,看到甄珍从车上跳下来,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邱枫哭出了声,宋红玉举起手里的剔肉刀,邱枫立刻把哭声憋了回去。

安全局局长,是个五十岁的男人,毛发浓重,腮帮子上的胡茬,刮得泛青。

宋红玉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问:“你觉得你好看,还是我好看?”

他说:“公安部有规定,外地警方来抓人,应当由当地公安局配合。说说吧,你们为什么不找公安局,反倒要找我们安全局配合?”

甄珍不动了,手镯上,宋红玉的体温和她的体温融合在一起。让她觉得周身发冷,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宋红玉在浴缸旁边坐下,她揪着邱枫的头发,把她拽到跟前。邱枫吓得死死闭上眼睛。

我说:“这个案子案情重大,我们初来乍到,绥录的情况掌控不了。罪犯在这里盘踞的时间很长,我怕本地警力的社会关系复杂,一旦有个跑风漏气的,出了差错,将追悔莫及。你们墙上挂着的,对党绝对忠诚的这个条幅,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相信你们!”

宋红玉咬着牙根说:“你再敢往下撸它,我用刀一条一条地往下割你的肉。”

局长点点头:“明白了,你放心,我们安全局的纪律是铁打的。我把乔志派给你们使用,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说。”

甄珍挣扎,胸口被剔肉刀划出一条一条的血印。

这次抓捕任务,邓立钢是重中之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邓立钢绝顶聪明吧?谁能想到,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早年间他登记摩托车的电话号码,尾数是三个8。以为这个号码早就被他废了,没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半个月前这个号码有了动静。邓立钢竟然鬼使神差地使用了这个号码。我让乔志拿着这个电话号码,上了监听台子,在监听台上,我发现四个罪犯,竟然都活得好好的,这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就凭邓立钢那股凶残劲儿,我以为有的人,可能已经被他灭口了。

“不是送你,沾点你的血腥气,等你上了黄泉路,手镯自然还是我的。”

我监听到,邓立钢在电话里说:“《新闻联播》报道说从2012年1月1日开始,中国公民申请领取、换领、补领居民身份证将增加指纹信息。”

甄珍往下撸,宋红玉用刀尖点了一下她的胸口。

他叮嘱大家,一定要保存好身份证,丢了也不要去补办。他这番话再一次证明,这伙人不但有罪,而且罪孽深重。逃跑之前,他们还是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十个年头过去了,现在都是四十冒头的人了。留着档案里的身份证上的黑白照片,跟本人现在肯定有了很大的差别。

她从手腕上,撸下来那个银手镯。拽过来甄珍的胳膊,把那个手镯上套在她的手腕上。

我激动得脑袋冒汗,一碗冰下肚,嘴冻木了,血压回到正常值。我把工作中,每一个细小的环节,都做得扎实牢靠。化妆侦察,手机定位,语音监听全都用上了。从精确锁定,到最终确认。台球馆和足疗馆,是孙家这个户口本上,所有人员活动的核心地带。我一点一点,把他们的关系网扩大。这一伙人的行动路线,逐渐清晰起来。

宋红玉说:“你想用眼皮把我夹死啊?黄莺那个贱人跟我说,这个手镯是她祖上传给她的,非常珍贵,都珍贵了,那肯定值点钱,我没卖留着当个战利品收着。”

甄珍的监视目标,是化名为范莹的宋红玉。二十二岁的甄珍,完全不是7年前那副羸弱的模样,她身材高挑,长期的体能训练,让她腿脚利落,身体的弹性极好。就算宋红玉跟她走个对头碰,也未见得能认出来。

说完她阴阴地笑了,一口整齐的白牙,让邱枫打了个寒颤。愤怒涨得甄珍胸口憋闷,她死死地瞪着这个阴气森森的女人。

绥录的冷,跟雪城不一样。雪城的冬天,寒冷湿润,绥录的冬天,风呼啸着打在脸上,如同小刀割肉。

宋红玉停住手,用刀尖点着甄珍的额头说:“自从看见你,就觉得你有一股劲,眼熟不知道像谁,我终于想起来了,你跟那个叫黄莺的丫头有一拼,死犟死犟的。煮烂的鸭子,肉烂嘴不烂。我用实际行动让她明白了,刀子确实比她的嘴巴硬。那骚货让我剔了个仔细,除了一挂大肠,啥都没剩下。”

街道两边的树木,光秃秃的,看不见一点绿。甄珍头戴毛线帽,身穿运动服,化妆成晨练的跑步者,她围着邓立钢居住的高档小区,一圈一圈地慢跑着。她不时地从遛狗的,买菜的,上学的人们身边跑过去。嘴里一圈一圈地数着,数到第十五圈的时候,宋红玉出来了,她的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宋红玉把玩着手里的刀,旋转出了一圈耀眼弧线。甄珍死死地盯着她,想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尽管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甄珍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脚脖子有点儿发软,她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

宋红玉用刀逼着邱枫和甄珍,让她们脱光了衣服,坐进了浴盆里。她把衣服卷成两卷扔在角落里。浴盆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面容憔悴,遍体鳞伤。

宋红玉长发盘在头顶上,身穿白色羽绒服,紧身裤,鹿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鲜红的羊绒围巾,她保养得很好,身材和相貌,看上去变化不大。

宋红玉本来就不喜欢炒菜做饭,这些女人的差事。她兴致很高地进卧室,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银手镯,套在手腕上,走进卫生间接替了石毕。

孩子仰着小脸看着妈妈,嘴里不停地问这问那。宋红玉嘴角挂着笑容,耐心地回答着。甄珍被绑架的日子里,从来没见过,宋红玉的脸上有过这样的笑容。甄珍想不通,这样的恶魔,怎么会有人类的感情?并且因为这份感情组成了家庭?她更想不通的是,宋红玉这个残忍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做母亲?

吉大顺买菜回来了,带回来一箱啤酒。宋红玉切好了菜,邓立钢让她去卫生间换石毕过来炒菜,说她炒的菜水啦吧唧,白瞎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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