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聚首（虫） (第2/5页)

杜文卉是想逃离卫家的，卫二夫人说过，杜文卉不止一次提出想搬离主宅去庄子上休养。杜文卉最初装遇鬼，可能只是想借这个子虚乌有的“鬼”来逃离卫家，没想到卫献仍不同意，但意外的她发现闹鬼的流言能传入坊间，于是卫府闹‘鬼’之事愈演愈烈，一方面可以让消息流入坊制造舆论，一方面也可以继续找借口离开卫家。

卫府大门的影壁前，陆徜与宋清沼并肩站着，等进去通传的人出来。

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处于被囚禁、监视的环境中，面对控制欲强大甚至虐打她的丈夫，求助无门，她能怎样？借“鬼”之名向外界传达她的求救，已经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等了片刻，他们先等到的，却是一声清脆悦耳的女音。

明舒点下头。

“阿兄——”

“明舒，你说的‘鬼’，莫非是指卫夫人杜文卉？”魏卓问道。

陆徜原正看着卫府漆柱上挂的对联，骤然听到这个声音，竟是胸中忽震。不过三天时间没见，她的声音乍然响起时，却直透魂神。

“也许……她心中所能承受的东西已经到达了极限，但身处卫宅，她无法向外求救，甚至还要被迫向外界装出与卫献恩爱的模样。”

三天，只不过三天，他本不觉得什么，及至这声音乳燕归巢般的声音响起，方觉相思已深。

可在卫家，杜文卉是当家主母，能够虐打她的，也就只有卫献了。

明舒高兴极了，拐过绿树时，只瞧见灯笼下站着两个人。

“你是说，她受卫献虐打？”应寻立刻反应过来。做为捕快，他没少接触各类人，虐打成性的男人，并不在少数，有时甚至打出人命。

绯衣少年郎俱被璀璨灯火笼罩，一起朝着她笑，那颜色美得惊心，像无数少女心底最盛大的期待。

许氏说过在杜文卉身上发现过瘀伤，而杜文卉本人在外也都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这举动无不像在掩饰身上的异常。

明舒看呆，她情不自禁慢下步伐，往影壁处踱去，走到陆徜身边。

“许夫人与杜文卉是二十几年的闺中密友，对杜文卉了解甚深。我在遇鬼那晚曾和许夫人深谈过，她告诉我，杜文卉年轻时是个开朗活泼的娘子，与现在所见判若两人，自从遇到卫献之后，就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二十几年，卫府像个囚笼，卫夫人被禁锢于此，谁都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们可以找个医娘给卫夫人瞧一瞧，她身上可能有伤，你们问问她，是谁造成的。”

“发什么呆？”陆徜轻轻一点她的眉心。

“神情恍惚，唯唯喏喏，面对丈夫溺亡没有流露一丝悲伤。”应寻已经盘问过杜文卉，这个卫夫人确实奇怪，也完全看不出和卫献夫妻情深。

明舒犹似梦中被人惊醒，终于收回魂神，道“阿兄，你中状元？”

“你和卫夫人杜文卉见过面了吧？你觉得她怎样？”

陆徜颌首，明舒拽着他的衣袖跳起“我阿兄是状元！好厉害啊！”

“为什么？”应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