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4/5页)
“他妈的,”雪莉又说了一遍,“你们大家都还好吗?”
多诺万一把抓住瑞弗的衬衫:“你觉得我们做这一切是无缘无故的吗?本早就知道我们可能被杀。现在,他死了。而如果那个文件夹留在了这下面,他就白死了。”
“你在这儿干吗?”
瑞弗和路易莎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便看看。”
“所以我打算就躺在这儿,静静流血了。但把我的枪留下吧。我来对付其余这帮人。”
“马库斯跟你一起来的?”
路易莎说:“你正在失血。我是说,真的,很多的血。”
“这个,嗐。对,他在那边的什么地方,”雪莉挥着枪指了指远处那栋大楼,“正在追踪尼克·达菲。”
“不不。你们俩走。沿我们来的方向原路返回。”
“追踪谁?”路易莎说。
“你在开玩笑吧?”
然而瑞弗已经没影了。
瑞弗把它摸出来,换上。多诺万伸出了手。
一列火车疾驰而过,向着伦敦市区开去。车上的乘客们疲倦、饥饿、暴躁、警觉、急切、兴奋或快乐,心境各不相同;但没有一个人,对他们左边那栋窗户尽失、喷满涂鸦的废弃建筑稍作留意,更不会看见其中有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正在阴影笼罩下的底层空间里追踪着另一人的场景。
“左手兜里。”
马库斯手臂僵硬,双手紧紧握住那支娘娘腔的手枪;而尼克·达菲不见了踪影。
“你还有这把枪的弹匣吗?”
脚下的沙砾暴露了他的一举一动,但他仍尽可能轻地在柱子间移动。从这里他能看到那堵将铁路线隔开的镂空砖墙和铁丝网,黄色挖掘机就停在墙根,但他没看到达菲。
多诺万摇摇头。他已是满脸大汗了。
保持沉默的时间大概过去了。
“我们得离开这里。”他看着多诺万,“你能走路吗?”
“达菲?”
“什么?”
没有回应。
“他们还说我们需要特殊照顾呢。”他嘀咕着。
“我不会为难你的,达菲。”
他点点头,然后说:“嗯哼。”闪光弹的特点就在于,它会引爆在一轮攻击之前。但或许,这种情况只在你把它扔对了地方的前提下才成立。
没有回应。
“嗯哼。你呢?”
马库斯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汗,和大腿肌肉的紧张感。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体验了:置身黑暗中,警惕着麻烦;也很久没像三分钟前那样接近死亡了;而且他不记得死神曾以自己前同事的面目出现过。
“你还好吗?”
“现在走出来,举起手,我不会开枪打死你的。”
“嘿,你的手。”
没有回应。
瑞弗正紧闭着眼睛,于是伸出手摸索着去找路易莎。
出汗很好,紧张感也很好,因为它们都是在提醒他,自己还活着。那些耗在各种机器上和数不清的柜台间——纸牌、跑马和轮盘上的数字,追逐金钱的日子;他所做的只是在寻找一扇可踹开的门,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作为对手的人。
但如果那枚闪光弹没有反弹回去,而是穿过柜子落在了他们这一边,情况就要糟糕多了。
“我会把你的屎都踢出来,但我不会开枪打死你。”
他们耳中,只听得到嗡鸣;他们眼里,只看得出物体的剪影。似乎一切都重叠在了一起,无从分辨。
不知从哪儿飞出半块砖头,弹在一根柱子上,打着旋儿掉进了黑暗里。
“我担心的不是汽车的燃料,”兰姆说着,把那支尚未点燃的烟叼在了嘴上,“是我自己的。”
马库斯一转身,差点开枪,但还是没有。
“我们的汽油还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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