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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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穆迪是自己绊了一跤,这不能怪我;但贝克受伤是我的错,对不起。”
“嗯。”
“我会把你这句话写在她的表格上的。就是医院挂在她床头,用来记录导尿管更换时间的那个表格。我是说,天哪,你真觉得这个计划能行得通?”
“希多·贝克遭遇了那样的事,我也很遗憾。”
“现在也可以。”
“天哪,戴安娜,现在死了一个特工,还有一个躺在急救室里,全都是因为你不想曝光这个计划。如果你没失忆的话,这两个都是我的人。”
“放屁。你这个计划简直漏洞百出。告诉我霍布顿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威胁到你?”
“差不多吧。”
“我还不能确定。”
兰姆说:“你觉得应该要采取行动。让我猜猜,你策划了一起狗屁不通的绑架案,让一伙新兴法西斯组织绑走一个穆斯林小孩,威胁要在YouTube上砍掉他的头。但他们不会得逞,因为绑匪里有你安插的眼线。所以在最后关头,军情五处挺身而出,拯救人质,全世界的媒体都会报道你们的工作多么高效,多么雷厉风行。”他呼出一口烟,“我猜得对吗?”
“我不是来这儿打太极的。你偷了他的文件,还要翻他的垃圾,为什么?”
“比起成功,媒体更关注我们的失败。你最应该感同身受了。还记得九月档案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好吧,那是军情六处捅的娄子,但没人分得清。”她的语速变快了,每一个说出的字都裹在烟雾中。“最近有一项调查,百分之四十多的人觉得五处和大卫·凯利的死有关。百分之四十多!你觉得我看了之后是什么感觉?”
她用手心摸了摸额头。当她看向兰姆时,他几乎可以透过皮肤看到下面的血管贴在反光的头骨上,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她说:“你知道大卫·斯宾塞吗?”
杰克逊·兰姆对此表示怀疑。
“那个《卫报》的记者?”
“我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曾经是,现在被辞退了。但总之……是的,我和他曾是朋友。听起来是不是很奇怪?我和一个左派记者是朋友。”
兰姆说:“如果你想出名,最好还是换个行业。”
兰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人类会交朋友这件事本身就让他觉得奇怪。
“在第十一页,最下面一栏。”
“那天是欧洲议会选举,我们在前线俱乐部的酒吧里。英国国家党赢了两个席位,你有印象吗?”
“这不是好事吗?”
兰姆点了点头。
“七月七日伦敦爆炸案以来,我们阻止了十五起恐怖袭击,杰克逊。千真万确,我都在报纸上读到了。”
“看到结果发表,大卫直接崩溃了。他酗酒,这也是他被辞退的原因之一。总之他开始大谈特谈,好像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你们呢?他不停地问我,你们是不是该把那些法西斯鼠辈撵出去了?”
“泰维纳,现在是凌晨两点,我的团队人数比昨天少了,别兜圈子,行吗?”
“我的妈呀。”兰姆说。
她倾身向前,点燃嘴里的香烟。这是她今天的第七根,她已经开始习惯把烟吸进肺里的感觉了。她呼出一口气,说:“你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做这些事吗?”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当时只想让他冷静下来。但我确实说了什么,我们会安排上日程之类的。我没说细节,那只是私人对话。”
兰姆说着,在泰维纳面前点燃了打火机,一副威胁她的样子。
“但是被霍布顿听到了。”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又不知道他在场!他藏得很深,很低调。”
“因为必须有人阻止这一切。”霍布顿说道。
“那是当然的,他都上黑名单了。”兰姆摇了摇头,“所以你打算打击极端右翼的对话被一个极端右翼记者听到了。之前泄露的名单已经激怒了他,而安全局和这份泄露的名单脱不开干系,对不对?难怪你想在行动前弄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他的文件上写了什么?”
“也许吧。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大半夜跑到我家来……”
“什么都没有。是π,无穷无尽的圆周率。说我们是多疑偏执狂的人真应该看看他。”
霍布顿脸上的掌印逐渐变深。“朋友?我的朋友?名单被泄露到网上的时候,你以为他们最先怪罪的是谁?我收到的一半死亡威胁都是他们发出的!他们觉得要不是因为我,自己就不会惹上麻烦。但是泄露名单的罪魁祸首是谁?呵呵,我们都心知肚明,就是那群正在骚扰我的左派犯罪分子!”
兰姆没觉得他是偏执狂,只觉得他很谨慎。换成是他也会那么做,就像游客会随身携带假钱包一样。钱包里装几张纸币,用来打发当地扒手,银行卡和重要证件都塞进袜子里。“所以你派穆迪去做什么?查证?偷他的硬盘?”他顿了顿,“他带了一把枪。”
“嗯,比如你那些在英国爱国党的朋友。”
“天哪,兰姆,难道你觉得是我批准的?”
“找谁?”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会让我感到惊讶了。”
“我们不是朋友,罗伯特。不要搞错了。你在报道里写了我的好话,我很感激。但是面对现实吧,你已经身败名裂,我不能被人看到和你有联系。去找别人吧。”
她说:“他的任务是带走电脑,把整个事件伪装成入室盗窃。”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那我们又得给穆迪的光辉事迹加上一笔了。”兰姆突然吐了一口痰,接着说,“希多·贝克躺在手术台上,等着医生把她脑袋里的子弹取出来。即使是穆迪也该意识到大事不妙了。于是他试图给自己善后,回收放在我办公室里的窃听器,然后他就像你说的那样,绊了一跤,把自己摔死了。”
“反正不是我。”
“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吗?”
“必须有人知道这件事,我还能打给谁?”
“我们死的时候都是孤身一人,不是吗?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杰克逊·兰姆把烟蒂丢进漆黑的运河,“无论如何,这件事结束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你,你必须停手。”
“是的,唉,人在气头上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他又往霍布顿的杯子里倒满伏特加。霍布顿虽然一肚子坏水,但他并不傻。贾德不该忘记这一点的,但他确实气坏了。“你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你觉得这个——这个——这场闹剧是军情五处设计陷害右翼的陷阱。你甚至没提自己正在被监控,就给我打了电话?你他妈的是疯了吗?”
“还能继续。”
霍布顿的嗓音颤抖,像口哨里的一粒绿豆。“明明是你打了我!”
“不,不能继续了。就算霍布顿之前不知道你的把戏,现在也该明白了。哦,而且他还跑了。我有和你说过吗?你现在只能叫停。”
贾德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声音回荡在厨房里。“不许跟我顶嘴,你这个废物。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已经不是记者了,你的名声从这儿一路臭到世界尽头。而我则是女王陛下内阁的一员。”他看向自己潮湿的袖口,“瞧你干的好事,你让我把酒洒到衣服上了。”
“霍布顿就是个小丑。现在只有《英国观察报》这种三流报社才会接他的稿子,而且只在一小部分口吐白沫的疯子之间流通。”
“不然呢?”
“我说的不是之后的事,而是今天晚上。这些极右组织——英国爱国党、英国纳粹党,还有其他的混蛋们——虽然彼此不睦,但是他们看其他人更不顺眼。霍布顿会把消息传出去,可能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就让你的特工撤退,不然这次任务的伤亡人员可不止穆迪和贝克。”
“如果真是这样,”贾德说,“真的是我听过最愚蠢的行动了,比猪湾事件还要蠢。”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酒瓶,开始寻找第二个玻璃杯。最近的是水池边一只待洗的高脚杯。他往杯中倒了些酒,放下酒瓶。“这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原因?”
她扭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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