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伦敦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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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问我来自哪里。我是弗吉尼亚州土生土长的人,而我这么个人却可以进入西敏寺内的小教堂间,拜访伊丽莎白女王一世之墓。你知道吗,弗吉尼亚州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太让人激动了,我居然拜访了她的墓。
第一天晚上,我去一家小小的餐厅,吃了鸡和蘑菇派。我对这里给小费的惯例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要不要给。有一天晚上,我吃了中国菜,还有一天晚上,哎呀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去了必胜客,真好吃啊。我所住酒店的早餐简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早餐之一。我不是很爱吃焗豆,不过他们有烤番茄……啊,吃了这个,不吃午饭都可以。
住在美国的我们不明白公共空间的可贵。而到了像伦敦这样有上百年、上千年历史的古老都会,你就会感受到区别。我不想说伦敦是狭促的,但是整个伦敦确实非常紧凑。如果你很有钱,这里会是一个美妙的地方。你可以拥有一套很大的公寓或者一栋房子。但我见到的人恐怕多数是在郊区生活,要花一到一个半小时去上班。我在伦敦还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每晚我回到酒店时,脸上都有点麻麻刺刺的感觉。显然,空气质量不是很好。我不想用“污染”这个词,但这里是不是有煤尘什么的啊?
我来到伦敦塔,去了珍宝馆和白塔(他们好像是这么叫的吧),想起亨利八世的妻子们,她们就被关在那些小小的监牢里面。沃尔特·雷利<a id="ch25-back" href="#ch25"><sup>(25)</sup></a>曾经也被关在这里。我走上被称为“绞刑山”的山丘,以前犯人们就在这里被行刑。我想,这类故事应该多多少少都被加工修饰过了一番,但是这些地方仍然十分有趣,值得一看。
从伊朗来到伦敦
我经过皇家歌剧院,去了考文特花园,这可是《潘趣与朱迪》<a id="ch23-back" href="#ch23"><sup>(23)</sup></a>以前上演的地方,也是《窈窕淑女》最开始几个场景的取景地。你知道吗?还有大英博物馆,我简直不敢相信,它居然是免费对外开放的。更难以置信的是,我看到了罗塞塔石碑<a id="ch24-back" href="#ch24"><sup>(24)</sup></a>,我居然可以离它这么近。当然了,它前面挡着玻璃,但我可以在半米以内凝视它。我没记错的话,罗塞塔石碑上有一段话,被翻译成三种不同的文字,并且成为解码某种失传文字的关键。我记得我大概是在10岁时读到过这段文字,没想到30年后,我居然可以看见它,简直跟做梦一样。我还得到机会一睹埃尔金石雕,它让我想起雅典的帕特农神庙。我记得那些马头雕塑的形状。
法扎德·巴沙扎德
我穿过苏豪区,来到莱斯特广场。好像是去年吧,他们在莱斯特广场附近的街道上发现了一枚汽车炸弹,是吧?我听到这个消息时,马上想到,天啊,我去过那个地方。
我在2007年离开伊朗。我一直想要逃离,想出国。我哥哥住在伦敦,他曾经告诉我说,伦敦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完美。但我来伦敦不是因为经济的原因。我听说在伦敦,同性恋者非常自由,可以去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不害怕任何人,可以公开。伦敦有很多同性恋者酒吧、舞厅等。这些就是我所了解的。
我到圣保罗大教堂参加晚祷,那里真是太美了。我居然可以坐在那个美丽的穹顶之下。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教堂之一,是克里斯多佛·雷恩<a id="ch22-back" href="#ch22"><sup>(22)</sup></a>的大作。我记得好像是建于1666年,对吧?我还去了西敏寺,要知道,除了两任君主,其余每一任君主都在这里加冕。我还看到了加冕椅。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我有泰国签证,所以首先去了那里。从德黑兰到曼谷,我在飞机上待了七个小时。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飞机一起飞,所有人都把头巾摘下来。我从来没看到过女人们把头巾全部摘下,我那时想,天啊,她们在干吗?我听说过这样的情景,也在电影里看过,但从未亲眼见到。
我乘一辆公共汽车,经过威斯敏斯特主教座堂和西敏寺<a id="ch21-back" href="#ch21"><sup>(21)</sup></a>。又去了特拉法尔加广场,那里聚集了好多人;原来他们是在对达尔富尔难民营事件进行抗议。我看到纳尔逊纪念碑。我们开车沿着白厅街往下走,还经过烈士纪念冢,老天啊,这里记录的历史真的太多了。我曾经看过王太后和伊丽莎白女王一起在荣军纪念日给烈士献花环,现在我可以说,我亲自到了这里——真是意义非凡的日子。
在泰国,我跟一位专门做假护照的老男人见面了。他为我做了一张奥地利护照,还给我染了头发、睫毛什么的。简直难以置信:我看起来像一个欧洲人了!他给我拍了几张照片,一周以后,在我临行前,他把护照给了我。那份护照上的名字是“丹尼尔·普里默”。他说,你得学学这个签名,在机场有可能是要签名的。他们如果对你产生怀疑,或者认为这是一张假护照,你就要签名了。
我坐上小火车,来到维多利亚火车站,然后一辆面包车把我送到酒店。中国人和印度人的数量多到简直让我惊呆了。不过我也知道,现代的大不列颠有很多移民。
他在一张纸上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签名,然后笑了。在滑铁卢车站广场听他说话很困难——鞋子走路的声响、站台公告的声音、手机通话的声音等混杂在一起,而他的说话声柔软又带着口音。在我的左手边,几只鸽子摇摇摆摆地走向松饼残渣。“丹尼尔·普里默。”他喃喃着,然后继续练习签名。
这是我在职业生涯中第一次连休两周的假。在这个假期里,一个周六的晚上,我从佐治亚州的亚特兰大飞过来。第二天早上,我抵达盖特威克机场,但我真不明白移民局那哥们在说啥。我得让他重新说一次。他说:“你来这里出差还是度假呢?”我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就说:“是的。”他又问:“好吧,所以到底是哪个呢?”
我和我在那里认识的一个人(他有一份德国护照)一起从泰国飞到斯里兰卡。那是我去过的最糟糕的国家。所有东西都如此无聊,没有一点有趣之处。一周以后,我准备离开斯里兰卡,飞向法国戴高乐机场。我们在斯里兰卡的机场商务候机室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听到广播说,去法国的旅客要集合。这会儿,有一个人来检查护照,轮到我的时候,我感到有点紧张,手都发起抖来。但他没有发现异常,让我上了飞机。到达之后,我坐上公共汽车,前往巴黎市中心。大部分法国人都不想讲英语。我问,怎么去伦敦?有人告诉我说,要到巴黎北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一位带着两个孩子的善良女士,我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是她把我带到了巴黎北站。我用500欧元买了车票,那是一张乘欧洲之星<a id="ch26-back" href="#ch26"><sup>(26)</sup></a>前往英国滑铁卢车站的一等票。还有一个小时火车就要发车。我快要到伦敦了,这是最后一步,旅途快要结束了。我通过法国海关,然后英国边境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查看我的护照,把它放在扫描器上,随后马上说:“你跟我来。”
约翰·哈珀
我想,天啊,我完蛋了。我们走到一间办公室,有一条大狗来到我的身边,对着我嗅了嗅。我当时感觉非常不好。在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等了很长时间。最后,一个男的走过来问,你的行李呢?他是个秃头,声音很轻。我交出行李,他们就开始搜查,但是找不到什么异常的东西。这个人就给了我一张德语的表格,然后说,你填一下这个表吧,填完就可以走了。完了。我可不懂德语啊!他们说,作为一个奥地利人,你怎么会不懂德语呢?我说,我确实是奥地利人,但是我在希腊出生长大……他们不相信我。我整个人都僵硬了,非常害怕,就哭了起来。他们说,你究竟来自哪里?我说,我是伊朗人。随后,他们就把我带到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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