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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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雅明的文章有种碎片化的才情。我们也给出一些“后灵晕”的剪影来表现他的人生和性格。他为了不在一战中服役,和他的朋友——卡巴拉学者格舒姆·索罗姆——通宵喝咖啡,伪造出心脏衰弱的症状。他写字很小,而且经常反握钢笔,用笔尖另一侧写字,好让字写得更小。他一辈子研究的题目都是西方文化岌岌可危,这一点似乎也被纳粹的崛起而证实。这位犹太作者逃难到了法国-西班牙边境,紧紧抱住一个旅行箱,说里面的手稿“比他本人更重要”。他被边境的官员挡了回去,在绝望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所说的手稿再也没有找到。
他在1923年的作品《译者的任务》中提出,翻译无可避免会扭曲,但同时也可以展现隐藏在原文中的好处。1936年的《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探讨了大量工业复制(特别是照片)对文化的负面影响。凡·高的《向日葵》做成海报,和原作的区别在哪里?原作有“灵晕”,本雅明说这是因为真实而放射出的几乎带着魔力的光。他相信,在某种意义上,带有“灵晕”的作品会回望欣赏者。在“后灵晕”的现代社会就丢失了这种光和回望。而且“后灵晕”的电影作为媒介会被有毒的政治宣传所利用,就像莱妮·里芬施塔尔那些支持纳粹的作品。
<b>马塞尔·普鲁斯特</b>
德国作家瓦尔特·本雅明孩童时身体很差。他在柏林长大,经常大段大段时间下不了床,于是就让自己沉浸于书本中。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让他后来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公知之一。跟西蒙娜·薇依<sup>∗</sup>一样,本雅明没有写什么大部头的作品,但通过他博学和形式多样的散文,留下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Marcel Proust,1871—1922
<b>用法:</b>只要谈起电影,有一句话必定可以让你的对话者不知所措:“当然了,电影从本质上还是一种‘后灵晕’的媒介,这一点我们不能忘记。”
小说家
文化评论家
<b>用法:</b>普鲁斯特效应:当一种感官体验(喝到一小口某种饮料,比方说,或者听到一首特定的歌曲)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Walter Benjamin,1892—1940
谁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两个名字经常被提起,一个是詹姆斯·乔伊斯<sup>∗</sup>,还有一个就是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巧的是,他们两人还正好在巴黎的一次聚会上见过。两人的相遇是几个朋友处心积虑安排的,但现场颇为尴尬。虽然各种说法不一,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但似乎两人都承认没有读过对方的作品,接下去就开始抱怨自己身体的疾患——乔伊斯这一边是眼睛的毛病,而普鲁斯特从小就体弱多病,长期受胃痉挛折摩。
<b>瓦尔特·本雅明</b>
事实上,普鲁斯特是如此的体弱多病,以至于最后几年都是在卧室里度过的,墙上都铺满了软木,用来隔绝外界扰乱心神的噪音。也就是在这里他最后修订了他的皇皇巨著——七卷本《追忆似水年华》。故事的缘起是叙述者把一块玛德琳蛋糕浸在花草茶中。这种味道让他想起童年,引发了三千页纤毫毕现的记忆和文辞精妙的回想。像这种因为某种感官体验而触动记忆,之后被称作“玛德琳效应”,有时候也说成“普鲁斯特效应”。
要是你浏览报纸的讣告栏,一定惊讶于那么多有成就的人童年时都得过病。经常看起来是在养病期间他们获得了大量时间去阅读,也让他们的思想能不受打搅地发展。
普鲁斯特面色苍白得异于常人,眼睑厚重,眼珠是黑色的,留着怪怪的八字须;他是个同性恋,喜欢的也是跟自己模样差不多的男子。虽然在他支持者的眼里,这是个文学的圣人,但也有些人指责过他反犹(虽然他的反犹态度按当时的标准来看是很轻微的),还有些人说他应该对自己的性向更公开(同样的,普鲁斯特的做法在当时颇为寻常)。当时有个记者在一篇文章中暗示普鲁斯特和他的某个男性朋友是恋爱关系,普鲁斯特就要和他决斗。两人都开了枪,但还好都没射中。否则这个荒唐的仪式可能就终止了一段非凡的文学生涯——而一个世纪之前,这样的悲剧的确发生在某个俄国作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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