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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作品中的自嘲的乌托邦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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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对于她所创造的人物的称呼的方式自《突围表演》的出版以来已经扩散开来了。她后来所写的两个长篇常被人作为系列看成与第一个长篇所组成的三部曲,这就是出版于2005年的《最后的情人》和出版于2013年的《新世纪爱情故事》。这两部作品至少对于残雪渴望乌托邦的全部努力提供了一条线索。

我将这个早期的骚乱解释为一种手段,用来拒绝更早时期所流行的为阶级斗争服务的社会现实主义的“愤怒”。虽然“文革”后的第一代作家常常根据为着政治上复兴的那个章程来改写历史,但这些从80年代后期开始写作的作家,比如余华,残雪,以及晚些时候的王小波,却朝着让迄今为止还在政治统治下的文学取消管制更向前迈进了一步。这种统治认为将公认的社会阶层的划分作为个人的特征应该或多或少是自明的。余华在他出版于1988年的短篇“往事如烟”中,既是出于明显的故意又是有意的轻率,让故事的参加者以数字来命名﹣1,2,3,4,5,等等。在这样做时,他撇开了根据社会阶级来对人进行划分的教条的准则。

在《最后的情人》这部作品中,关键的人物全部被指定了非中国人的名字:乔和马丽亚;文森特和丽莎;里根和埃达(还有其他好几个)。我使用的西方版本是由安纳莉丝·芬尼根·瓦斯曼翻译的英译本。但即使在中文版本中,仍然不像中国的流行译法,使用西方第一人名来作为人的个性方面的额外成分。[这种方法尤其适用于国际性的职业,比如:杰基·成(龙),杰克·马(云),马吉·张(可颐),托尼·梁(家辉)等。]由于残雪采用了另类的命名策略,她又一次创造了一个“无处”来展开她的故事。可以这样说,正是在她的特殊的文学实例中,她创造了一个为她那些故事设定的乌托邦,是它使得故事相互关联,相互介入,相互纠缠。这种命名方面的麻烦使得大部分英语版本的评论者将小说发生的地点看作是在一个“未指明的、但显然是西方的国家里”。

从她的徐徐进展的作品中可以观察到,主要人物的称呼,已经持续地在从中国人的命名习惯游离。在她的早期作品中,父亲、母亲和姊妹是很一般地作为文学人物出现,一些中国人的名字也如此。有时甚至还浸染着南方风味,比如短篇小说《阿梅在一个太阳天里的愁思》中阿梅的“阿”字,还有这篇小说中的一个小名“大狗”就是这样。在残雪的第一部长篇《突围表演》中,她逐段地抛开了传统的命名习惯,将故事中的一些主人公命名为X女士或Q男士,还有神秘的神游者P,勤劳的调查员A博士等等,仅仅在性别或职业特征上面加一个拉丁字母表中的字母。然而,大部分名字还是行使着一种“马马虎虎”的中国式命名的功能。

我认为这里面有某种混淆。

然而,尽管飘移和灵动的元素构成了乌托邦论述的重要主题,担任着看不见的描述星盘的职责,确实还存在着另外的构成残雪创作的乌托邦冲力的本质性元素。

首先,像残雪小说中的里根所拥有和管理的那种橡胶园,在西方国家里应该是很少见到的,事实上我没听说过它。撇开这种欧洲中心论的烟雾不谈,对于评论者将故事的地点置于一个匿名的,但又是明确的欧美国家的最为激烈的反驳,是作品中的乌托邦的设定本身。残雪在接受一个重要的文学奖项时写了一篇文章,她写到她的小说中社会历史背景是“准西方”,也就是非西方人所构想的西半球<a href="http://127.0.0.1/pufnpywu_files/OEBPS/Text/Section0001_split_003.xhtml5" id="note_backlink_115"><sup>[15]</sup></a>。故事可以发生在A国,乔可以决定去东方,但这些地理位置的命名(包括他自己提到的他对欧洲的访问)仍然首先是指向存在的王国,精神的家园,而这些领域是要由作家的叙事来铸型的。此外,乔在冥想中打算去东方访问的C国,根据传闻,那里的男男女女都抽鸦片,在飘荡着的蓝色烟雾中梦游,他们能够当场进行时间穿越,重返他们的青春。这样一种意象标志着将阅读的和写作的行为的本质引人注目地并列起来了。残雪在她的这本书的前言中已经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为着这个目的而进行的叙事逻辑的论述的实践又一次令人想起王国维为着造境的设计对于环境的知觉规定:它必须符合自然的规律。这种明显的能动的自嘲元素添加到王国维的客观性主张中,可以看作残雪的新乌托邦现实主义对于经典诗学的贡献。

简言之,“审美幻觉的管辖权与指称幻觉的管辖不一致”<a href="http://127.0.0.1/pufnpywu_files/OEBPS/Text/Section0001_split_003.xhtml6" id="note_backlink_116"><sup>[16]</sup></a>。

我们还应该提到X女士开始填表申请给予房屋修缮,扩大铺面,给予营养津贴等超现实的行为,这些行为很快就进入了怪诞的描写,它们常常被写在墙上,是一些蝌蚪尾巴似的小字,和对于常人来说晦涩的图案。这些内容甚至被亵渎性地写在她做生意时用来包蚕豆和花生的包装纸上。这个次要情节显然可以解释成一种预告,甚至一种意图的宣布,关系到残雪作品的整体。这部小说中不时提到的一种“未来派”的构想,可以看作残雪日后的叙事的隐喻,这种叙事是将要用来取代《突围表演》中这种仍旧像是准自传的生活的。“到目前为止”,或者说,从这一刻起,所有这些以请求和申请形式对于世俗生活和当代社会的现实主义的要求,都将从审美上获得提升,呈现为大量乌托邦叙事的文学表达。这一来,这种文学表达讽刺性地显示出,它正是因为没有完全摆脱它的“底层”世界的最强烈的记忆而成了乌托邦<a href="http://127.0.0.1/pufnpywu_files/OEBPS/Text/Section0001_split_003.xhtml4" id="note_backlink_114"><sup>[14]</sup></a>。

在《最后的情人》中有好几个例子是关于阅读活动,关于生活的艺术,关于感知的虚幻特征,以及三者之间的联系的,这些内容都在小说中得到了讨论,并被赋予了文学的形式。在小说的一开始乔就反思了他的那种延伸的书籍阅读,甚至向他的老板文森特提到这件事。乔从一个非常实际的观点得出结论:也许他对所有这些故事的熟悉使得他成了古丽服装公司的一名更好的销售经理呢。他的更具形而上学意味的终生计划是重读他读过的所有的书籍。这个计划可以看作一种(文学的)策略,这就是重新创造重新捕捉或干脆就是重活他的整个一生。

残雪的第一个长篇是它的时代在故事讲述方面的真正异端的作品。我译的标题为“突围表演”。在小说中有一个复杂的猜谜事件席卷了五香街上的众多的邻居们和访问者们,这猜谜逼真地围绕着又重复缠绕着一位X女士那无法描述的年龄进行。这些细节性的、扩散着的假设和推测,使得整个情节(虚构的)和它的完全世俗的街坊们处在引起好奇心和隐秘的刺激感的年龄猜测的激情中,进入到飘飘然的境界。这些市民,他们的政治社会角色从属于一个未言明的街道委员会,一些人显然是在小型工厂或基层的商业零售部门工作,他们都显出种种的年龄和社会出身方面的多样化,而现在,他们都从存在的根源上受到了激发,于是努力要上升到一个新地方,一个给他们提供意外前景的乌托邦。正是他们对那冲昏头脑的未知场所的好奇心和飘向那里的冲动,从文学上被那些不断发展着的,关于主人公X女士的钟摆似的年龄的空谈推动着,而这些空谈都是发生在街坊和外来人员之间的。这些空谈接下去又摇晃着残雪的叙事的摇篮,使其进一步脱离中国文学最初那种将叙述看作由“文革”后果导致的社会——政治性的恶意抨击的立场,但却仍然更深地扎根于传统都市生活的社会性的街谈巷议的母体。于是,将这些明显的历史化的时空打破之后,读者已做好准备去参加X女士那有几分荒谬的镜子和显微镜的实验了;他们也将被引进那种不合时宜的、不受限制的性的遭遇,这种遭遇在故事的整个演出期间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被设想过了;更不要说还有X女士居然被选为五香街社区代表,作为代表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件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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