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2/5页)
代表他那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人了吗?
“你不是还说我是猴子、是呆子吗?”
把待古庵打晕……
“那是榎木津说的。蠢材、废物是木场修用的。”
“嗯?”
以不同人来累计嘲笑人的词汇,到底有什么意思?我站了起来。
“为什么耕作先生在葵小姐告白之前,就知道她在平野背后教唆呢?”
“我哪里笨了?”
“所以呢?”
“门哪有可能会不小心就自己锁上?”
“耕作先生认定葵小结就是在背后操纵平野的人——也就是真凶,所以他才会行凶……”
“可是明明就锁上了。”
“这怎么了吗?”
“是我锁的。”
“织作家的书画古董让他大赚了一笔钱,算是抵消了吧。今川好像被耕作先生从后脑勺打了一记。葵吐露真相相当久之前,他就被袭击了。”
“什么?”
“听说他在你表演最擅长的口若悬河长篇大论时,在大厅外的走廊被打晕了。他跟我抱怨说你驱逐妖怪的讲解连一半都没听到呢。想听那种东西,他这个人也真奇怪,可是谁叫他要像卫兵似的站在门口看守呢?他也真是个怪人。”
我来到鉴定人身边。京极堂也没有在账册上书写金额,只是偶尔那起书来,察看书的状态,或确定版权页。动作极快。
他在箱根山被当成嫌犯拘留,而这次……
“你到底在想什么?”
“待古庵也真是多灾多难哪。”
“我只是在想,鞭子、眼镜和和服是怎么交到碧手上的。关口,帮我确定一下那边的书桌抽屉里有没有印鉴之类的东西。”
“这么说来,那座神像怎么了?”“听说茜小姐用两万元向今川买下了,说要把两尊放在一起安置。”
“什么嘛!你就不会转个头说一下吗?你说什么东西?”
“仁吉先生的家在这附近。他好像决定要搬去和儿子同住,或许已经不住这里了。听说他的孙女美由纪决定转学到东京的学校去,好像是茜小姐说情,柴田先生帮忙安排的。听说又要搬进宿舍了,可是美由纪是个独挡一面的女孩,一定不要紧的。”
我莫名其妙地来到书桌前,坐到看起来相当舒适的椅子上,打开抽屉。
渔村迎接春天了。
印鉴一下子就找到了。
穿过城镇,往渔夫小屋并列的海边前进。投网和浮标褪色成独特的色泽。融进了萧条的景色里。鱼腥味和草木萌芽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气味掠过鼻腔。不过由于现在不是炎热的夏天,所以也不到呛鼻的地步。
大中小总共有六个。
天空是一片樱花时节的厚重阴天。
“有了,六个。象牙和黄杨的,还有这是……玛瑙吗?不晓得值多少钱。你自己看。”
一走出车站,就闻到海潮的气味,海边离这里很近。
“谁要买那种东西?随便找一张纸印上去。”
“五百子刀自似乎也都是由茜小姐亲身照料的,茜小姐是个很勤劳的女子。”
“没有印泥啊。”
“咦?”
“直接盖就是了。”
“没错,就算跌倒,也不空手爬起。”
“直接盖?”
“原来她是那样的人啊。”
抽屉里有便笺,我拿它来盖印。
“在木场大爷租屋附近哪。是亮姑且不论,但堂堂织作家的次女在那种工厂工作,似乎引来议论纷纷。不过茜小姐本人好像安之若素,不以为意。恰好那时,增冈先生为了耀弘先生的继承问题,每天都前往小金井。他好像去工厂看过几次,说茜小姐在那里倒茶扫地,十分认真。虽然做的也不算是秘书的工作。”
“很模糊哪,印不太出来。这个是最清楚的吧,勉强可以辨识,呃……织、作雄。”
“小金井?”
京极堂在我全部说完之前,来到我旁边,说:“哦,是这个印章。过了一个月还是盖得出来。”
“他搞垮的是服饰公司,不过是在春天倒闭的。茜小姐工作的,是是亮先生左迁之后的一家小工厂,位在小金井町。”
接着他很快又回到书架前。
“那个是亮先生搞垮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到底是怎样啊,京极堂?”
“是啊,可是茜小姐并没有去做药剂师。她的社会参与,结果仅止于去年夏天到秋天,担任丈夫的秘书而已。”
“如果……”他又唐突地转移话题,“……想要躲避榎木津的那双眼睛,你会怎么做?”
“京极堂,你本来就很赞同妇女参与社会吧?”
“怎么做?”
“还好啦。”
榎木津的视网膜,似乎能够重新构成他人的记忆。因为是映在视网膜上,所以只限于视觉的记忆。其中的原理,我不管听几遍还是不明白,而且除了本人以外,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
“看你把她捧的。”
不过,榎木津的眼光从来没有落空过。
“她是个非常谦虚的人,而且极为聪颖,一点都不输妹妹,对社会也有明确的主义和主张。”
“那没得逃避吧?这跟被看到的人的意识无关吧?”
“就我听到的来看,茜小姐并不像那种人欸。”
应该没有办法恣意地——意识性地操作榎木津会看到的情报,因为榎木津看到的,并不是人心。
“是啊。可是和凉子小姐一样,茜小姐也没有毕业。在接近战败的一段时期,她似乎以近乎离家出走的形式去了东京,半工半读。她会不会是在反抗些什么呢?”
“所以说,只要老实招出原本的情景就行了,然后为那个情景——记忆加上不同的解释,因为榎木津也只能那么解释了。”
“不过,确实就像你说的。药剂师这个职业,似乎特别受到职业妇女青睐呢。你涉入的两起事件的关系人彼此是同学,也是有这种巧合的吧。世界是很狭小的。”
“我不太懂欸。”
车子进入隧道,车窗倒映出我呆傻的表情。车子隆隆作响,穿过黑暗,我熟悉的脸一瞬间转变成一整片樱花。
“例如说,你被雪绘打了一巴掌。”
“所以说,缘分真的很奇妙哪。”
“为什么?夫妻吵架吗?”
“你想说什么?”
“接着榎木津来了,他一看到你的脸,就骂说:‘你这只死猴子,做了什么坏事啊?花心吗?还是赌博?’”
“把榎木津介绍给杉浦美江女士的也是大河内。虽然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事,但美江女士及凉子女士在前年见过一次面,听说也是大河内介绍的。他好像成了一个女权扩张论者,他读了葵小姐写的论文,想要联络妇女与社会关系思考会……不过刊登论文的会讯,市面上并没有那么多。”
“真讨厌。”
“这样啊。”
“不过你没那么风流,也没有那种狗胆,其实理由是更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你也不想被人这样胡乱揣测吧?所以榎木津一来,你就抢先这么说:‘榎兄,小心点现在还是春天,这房间里却有一只大蚊子!’”
电车驶上高架桥,车体发出阵阵吱嘎声,朋友的声音变得有点模糊。
“蚊子?”
“咦……”
“那个侦探一听,一定会高兴地说:‘我也想看大蚊子,让我来打死它!’因为榎木津是个笨蛋嘛。然后他看到你,一定会这么说:‘怎么,猴子的颊袋上也停了只大蚊子啊!”
“织作茜小姐是凉子小姐的同窗。”
“哦。”
“真的很奇妙。”
“于是雪绘那猛烈的一巴掌,就会成为温馨的打蚊子场面了。不过前提是雪绘必须不在场,或者是事先已经跟你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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