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1978年11月16日 (第2/5页)
“克里斯,你去叫医生,快!”
接下来我五分钟里,凛凛子和彼得千方百计地变换说法,想从少年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但再也没得到什么新的东西。
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种事的克里斯蒂娜就这样跑出了教室。
Q茫然地回答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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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上,它自己醒过来了。大概是我的请求得到了回应,教主救了它吧。”
“乔,乔迪老师喝了红茶,然后就——”
李河俊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冷风穿过食堂,独臂女人摇晃着身体,就在这样跪倒在了地上。彼得吓得放脱了双手,女人似乎没了意识,就这样软软地趴倒在了地上。
“对了,负鼠米克呢?教主大人应该把他复活了吧?”
“乔迪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果不其然,凛凛子提出了反驳,众人无言以对。那少年为何没有看到凶手呢?一想到它宛如一缕轻烟从密林中消失的情形,大埘不禁怀疑那是否真是薮犬的鬼魂。
李河俊颤抖着声音问道,凛凛子的脸色也变得煞白,要是继登特之后乔迪又被盯上的话,那么凶手的目标无疑就是调查团的成员。
“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呢?要是凶手有两个的话,还不如趁他上厕所的时候联手发动袭击更加稳妥。”
“乔迪小姐在哪?”
大埘生硬地说道。
“她说有信徒邀约,十点开始在E教室喝茶。”
“凶手是两个人吗?一个在厕所里威胁登特,另一个在房间里给了他致命一击。”
“好吧,那我们去学校看看情况。”
倘若Q的证词准确无误,那么登特就是在厕所遭遇了凶手,然后在他逃进宿舍后断了气。但要是从厕所逃走的时候没有受伤,那凶手就应该追着登特跑进宿舍,拿刀捅了他的后背。但据Q的说法,除了登特先生之外没有看到任何人。
彼得用对讲机叫来了部下,命令其帮忙照顾晕倒的克里斯蒂娜·米勒,随即离开了食堂。大埘、凛凛子、李河俊也紧随其后,那个叫Q的少年也要跟过去,彼得叫他在这里等着,于是他就留在了食堂。
四人不禁面面相觑。
学校被喧闹生包围着。孩子们纷纷跑出教室,聚集在E教室的门窗前。
“没有。”
“快回去上课吧,你们这样会让校长很为难的。”
“那么在那个时间点,登特先生有没有受伤?”
彼得这般劝诫着孩子们,或许是通过高层干部的现身确信了异常事态的发生,孩子们愈加兴奋地尖叫和跳跃。
“没,没人。”
门口有个长着迪士尼电影里魔法师胡子的男人——大概就是校长雷·莫尔顿吧——正张开双臂,拼着命把孩子们往回推。而窗户跟前,刚刚把Q带来的W背靠玻璃,遮住了教室里的情形。“像学生会长”的判断似乎非常准确。
“先确认一下——”凛凛子开了口,“登特先生在逃跑的时候,后面有没有人追他?”
众人拨开人群,踏入了E教室。
大人们盯着少年看了数秒。
教室里已经有了三名女性,其中两个似乎是参加茶会的人,还有一个是先到一步的医生洛蕾塔·沙赫特。
“登特先生一刻不停地跑着,一直跑进了‘北-3’,我正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过了约十秒钟。‘北-3’房间里又传来一记巨大的惨叫声。我很害怕,就这样回到了宿舍。”
桌子上还残留着质朴的茶会痕迹,装着茶叶的茶壶、热水壶、沙漏、草编篮,还有喝了一半的茶杯。平底盘里剩了些曲奇饼干。
凛凛子从桌上探出身子,登特在遇害之前去了厕所吗。
就在那张桌子的桌脚边,乔迪·兰迪那肥大的身体折成“巜”字,就这样气绝而亡。
“离开宿舍的时候我看了眼时钟,是十一点三十五分。当时雨势很大,我穿上雨衣,提着装米克的笼子向‘主之家’走去。就在我走过干部宿舍前面的时候,从厕所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叫声。我吓了一跳,就躲在了宿舍后面,然后登特律师从声音传出的位置跑了过来。”
茶杯碎片,撒了的红茶,吃了一半的曲奇,挂着呕吐物的椅子——这些东西包围着乔迪的遗体。电视上漂亮的脸庞被鼻涕眼泪搅成了一团糟,她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搞怪地吐着舌头,凄惨的尸体散发着大吉岭的优雅香气,愈加显得滑稽可笑。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最好别靠过来。”
虽然不知道负鼠的怎么样的动物,但似乎跟岩针蜥不一样,他是真的很宠爱它。
洛蕾塔制止了正要靠近尸体的彼得。
“即便摇晃笼子,米克仍旧没能醒来,而且把脸凑近的时候还能闻到死老鼠的臭味。于是我决定带米克去‘主之家’,想要在灵魂消失之前让它重新复活。”
“她的喉咙里有股淡淡的杏仁味,死因应该是氰化钾中毒,呕吐物中可能还有残留毒质。”
“我明白了,然后呢?”
彼得停下脚步,用对讲机向吉姆·乔登报告了情况,并向部下传达了一些指示。他一边抹着脖子上的汗,一边环顾着众人。
他皱起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为了不让骚动扩大,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沙赫特医生先去食堂给克里斯蒂娜看病,参加茶会的那两个人就去我房间吧,凛凛子,你们几个也一起来。”
“大概是因为饿着肚子却没人投喂才生气了吧,老师说不能给野生的猴子和狗喂食,所以我就按老师说的做了,但是狗不知道。”
六人一齐点了点头。
“我觉得狗一般不会杀死负鼠的吧。”
众人打开门,从E教室里走了出来。大埘从W身边看了眼小窗,只见一滴呕吐出来的汁液正顺着椅子的边缘滴落下来。
不是不祥之兆,而是不祥之犬吗?
“我想大概是我泡的红茶里被下了毒。”
“我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那只狗的叫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往笼子里一看,米克已经不动了。”
虽然牙齿时不时地打颤,但布兰卡·霍根还是口齿清楚地回答了凛凛子的问题。从总部尚在旧金山那时开始,她就是支撑着人民神殿教胃袋的资深厨娘,现在出任内务部后厨的负责人。
“你为什么认为它是被薮犬的鬼魂杀死的呢?”
彼得、大埘、凛凛子、李河俊四人在彼得平时起居的干部宿舍“北-2”房间听取出席茶会的两人的证词。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五分,虽说余下的十五分钟里没可能查明两起凶案的凶手,但凛凛子似乎仍未放弃。
“是负鼠。”
“肯定是那个在厨房里搞破坏的家伙干的,就是他在红茶里下了毒,绝对是这样——”
“那个米克,呃,是鬣蜥吗?”
瑞秋·帕克声嘶力竭地说道。水从她左手拿着的杯子里溅了出来,打湿了裙裤。与布兰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瑞秋完全失去了冷静。
“就是有个薮犬的鬼魂潜入了我睡觉的小屋,把米克杀死了。”
她于半年前皈依,随后以替代退教信徒形式加入了后厨。两天前的晚上,她与前来取餐的乔迪展开了一段青春电视剧般的偶遇,正是她发起了这次茶会。
“……啥?”
将两人所说的话整理一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是这样的——
Q用鼻炎般的声音回答。
今天凌晨六点前,后厨的三人先后来到厨房,发现货厢被人搞了破坏。她们把碗柜扶正,将弄脏的餐具清洗干净,好不容易才赶上时间准备了早饭。
“米克被一只薮犬的鬼魂杀死了。”
上午十点,收拾完东西并做好晚饭的准备工作后,三人按约定去了学校。与乔迪会和进了E教室后,布兰卡泡了红茶,瑞秋恰逢其时地把厨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乔迪,乔迪提出了一些假设,但当她听说菜刀折断的时候,似乎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具体内容,身体状况就发生了突变,就这样气绝身亡。
彼得坐在少年面前向他问道。
“有件事确认一下。”凛凛子以心理咨询师的口吻问道,“不止是乔迪,其他人也喝了红茶吧?”
“能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然喝过。我、瑞秋、克里斯全都喝了。”
李河俊撅起嘴唇,好像在说这种事就别问他了。而当事人W遵从了彼得的指示,一个人离开了食堂。
布兰卡即刻回答道,瑞秋也点了点头。
“弄得一模一样肯定太无聊了是吧?”
“跑完红茶后,是布兰卡把杯子递给乔迪的吗?”
还有一个是007 的上司,秘密情报部门的老大,应该是叫M,但W这个角色从没听过。就像“海之庭”的招牌一样,将字母颠倒过来。
“不,我倒完茶后,是乔迪老师自己端起杯子坐回椅子上的。”
“那么那家伙不就是M了吗?”
这就怪了。其他三人并未出现中毒症状,要是毒只下在乔迪自己选的杯子里,凶手又是如何让她选择这个杯子的呢?
在007系列电影中,确实有以字母为称呼的角色登场,大埘几年前看过的某部作品中,里边有个叫Q 的技术员大叔很是活跃,可是——
假使凶手没有特定目标——也就是说,只要参会者有人死了就行,这个谜题便自然能够消解,因为只要在其中一只杯子上事先涂毒就可以了。但考虑到十小时前登特被杀的情况,调查团的成员被盯上应该是确凿无疑的事,凶手再一次用了奇迹般的手段杀了人。
李河俊在耳边悄悄说。
“茶壶和茶杯平时都存放在哪里吗?”
“是在模仿007 吧。”
凛凛子继续发问。
彼得让Q坐在椅子上,对另一个人下了指示。难不成在这个集落里,所有孩子都是按字母表叫的吗?
“全部装在草编蓝里,平时放在厨房。”
“谢谢了,W,你先回学校吧。”
“你们有把今天开茶会的事告诉其他信徒吗?”
而另一边是个白人,身高与Q差不多,气质却比他成熟两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学生会长一样,毫无来由地鄙夷周围的人,望向大埘等人的眼神里也透着猜忌之心。
“不,我有种挪用时间偷懒的内疚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其中一个孩子有些眼熟,他就是昨天在“父之家”里遇到了亚裔少年,他被安排做了把岩针蜥比尔带来的表演,吉姆似乎称他为“Q”。
布兰卡回答道,瑞秋也点了点头。克里斯蒂娜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吧。
大埘本想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抱怨一句,却被李河俊瞪了一眼。
“乔迪去世的时候,有没有提到关于自身的异变呢?”
“什么啊,是小孩吗?”
“没提过。她看起来非常痛苦,我想当时根本就顾不上吧。”
彼得不安地低语道。就在这时,两个小小的身影走进了食堂,就像跟女人呼唤了位置一样。彼得站起身来,朝两人招了招手,看来他们就是这回翘首以待的目击者。
“尸体周围流淌开来的红茶是乔迪小姐弄洒的吗?”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是克里斯蒂娜洒出来的,乔迪老师倒地之前,她刚好喝了一口红茶。”
说完这话,她就背对着彼得,向着陵园的方向快步走去。
“茶杯上有什么可以当做记号的东西吗?比如某只茶杯的花纹不一样,或者有小裂口或伤痕之类。”
“对不起,打扰了。”
“应该没有吧,要是仔细找的话可能会有细小的划伤。”
女人就像右手还在一样,将双臂拢在了一起。
“假设布兰卡小姐在倒茶的时候,只在其中一个杯子里下了毒。你觉得只要把这个杯子放在靠近乔迪小姐的一侧,就能让她选择这个吗?”
经历了昨天的分组访谈后再次观察乔登镇,就能发现一些事情。这个集落的居民身上带着瘢痕,缺损或者出现病状的比例明显要高一些。粗略一看,每三到四个人里就有一个人的身体带有什么问题。为了寻求阪依人民神殿教而得到的恩宠——或者说是幻觉,怀揣着相同烦恼的人才会聚集于此吧。
“不可能。”布兰卡的话声有些僵硬,“倒红茶的时候,我把四核杯子摆成了一个圆圈,不可能预测到乔迪老师会拿哪个。请不要怀疑我。”
她摆着双手,以一副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说着。但事实上摆动的只有左手,右臂的肘部以上都是空荡荡的。
她求助似地看着瑞秋,瑞秋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敲,说了声“绝对是这样”。
“不,什么事都没。”
“曲奇饼干呢?”大埘插嘴道,“教室的地板上掉了吃剩的曲奇,那是乔迪吃的吗?”
“她去陵园了,我想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怎么了?”
“不是。”布兰卡说,“那是我吃的,乔迪老师倒地不起是在吃完曲奇之后。”
女人的表情就像掉了魂一样,言语中也不带感情。她喘着粗气,浑身湿漉漉的,就像淋了阵雨一样。
“各位都吃了那盘曲奇吗?”
“你们知道洛蕾塔·沙赫特医生在哪里吗?她好像不在诊所里。”
“是的,我把曲奇装进盘子里,大家一起抓着吃了。并不存在唯有乔迪老师吃了不一样的曲奇。”
她好像并不是众人等待的目击者。
布兰卡毅然决然地答道。瑞秋也点了点头,这里跟红茶一样,不可能只在其中一片曲奇里下毒,然后让乔迪吃进去。
女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彼得身上,犹犹豫豫地打了声招呼,彼得问了句“什么事?”。
“那就太奇怪了,应该还有什么盲点。”
“那个,请问——”
李河俊抱着胳膊喃喃地道。看到这一幕的布兰卡吊起了左边的脸颊,摆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大得像乌鸦一样的飞蛾在头顶一刻不停地飞来飞去。就在焦急地等待目击者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左顾右盼地进了食堂。
“那个,请稍微等等,看来各位都误会了。”
手表的指针指向九点半,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九十分钟。
李河俊歪过了头,布兰卡在变形的脸颊前挥了挥手。
3
“不存在什么特别的盲点。昨夜潜入厨房的杀人凶手把毒混在了红茶茶叶里,我们喝的红茶全都有毒,喝完之后乔迪老师死去了,而我们三个都没事,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没有看到凶手的证词,但在昨天深夜,有人说目击到登特先生正在逃避着什么。”
大埘不禁苦笑起来。虽然已经彻底忘了,但她们也是这个疯狂邪教的信徒。
李河俊兴奋地问道。这样的话就能急转直下地解决案件了。彼得只见彼得对麦克风说了句“知道了”,然后重新转向了大埘他们。
“我们服毒不死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因为我们是人民神殿教的信徒啊。”
“找到目击者了吗?”
彼得叫来部下把布兰卡和瑞秋送回宿舍,一行人再度前往案发现场。
突然响起了收音机般的噪音。彼得从腰间拿起对讲机,站在数步远的地方开始说话。
“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懂。”凛凛子一边回避着水坑一边对彼得说,“吉姆·乔登先生为什么要把氰化钾引进乔登镇呢?”
“原来如此,可能性又缩小了不少。”助手把上司撇在一边,说着意味深长的话,“好像马上就能找到答案了呢。”
彼得瞬间紧绷着脸,随即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凛凛子仔细观察着橱柜的侧面和底部的木板,却找不到任何痕迹。
“你为什么这么想?”
凛凛子一边开关着门,一边好奇地观察着橱柜。左右两扇门的上下两处都用不锈钢铰链固定着,螺丝嵌得很牢,没有开门的迹象。往衣柜里一看,高过头顶的地方有一根杆子,上面挂着一个衣架。
凛凛子并未追问内务长官,而是用平静的语调继续说道:
“这真是个有趣的线索。”
“氰化钾和可从动植物身上提取的生物碱类毒质不同,想要得到,就只能从化学工厂之类的地方购买。要是地处密林的开拓地上有这种东西,就只能认为是吉姆·乔登先生出于某种目的购买并引入的。如何?”
<b>示意图</b>
凛凛子歪过了头。
橱柜高约一米七,宽五十厘米左右,跟右边的墙壁一样,双开门的其中一扇上也全是镜面。往下一看,两扇柜门的下方溅着血迹。正如凛凛子所言,左右两扇门的血迹并不相连,左边的血迹要高三厘米。
“正如你说的那样,教主一年前从俄亥俄州的化学公司购买了氰化钾,现在仍旧保管在仓库里。”
“这里的血迹并不相连呢。”
“买这个到底是为什么?”
凛凛子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低头查看血泊,忽然“咦”了一声,随即弯下腰来,直直地盯着橱柜的门。
“当我们干部和信徒的信仰动摇之际,教主大人会把这些人叫过来,给他们喝下有毒的果汁。”
“我已经消除了一种可能性,要是能再多点线索就好了。”
彼得以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口吻说道。
李河俊喘着粗气问道。无论钥匙放在何处,感觉都改变不了从外边无法上锁的事实。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是什么诡计了吗?”
“是为了确认信仰,因为人民神殿教的信徒吃下毒药也不会死,教主大人是把氰化钾当做试纸用啊。”
凛凛子将手从念珠上移开,小声嘟囔着“原来如此”。
凛凛子张大了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检查房间的时候,约瑟夫的脚尖撞到了鞋架,结果钥匙掉到了地上。所幸没有沾到血,但我觉得有可能会重蹈覆辙,于是便把钥匙放在了距离尸体很远的桌子上。”
自不必说,要是喝了致死剂量的氰化钾,人就会死亡,和信仰的宗教无关。没有毒发的症状,这只是他们的妄想。
彼得歪着头沉吟了数秒,然后“啊”地一声拍了拍手。
吉姆伪造了有毒的果汁,其实只是给他们喝普通的果汁吧。信徒通过能不能喝下果汁来确认他们的信仰,这种做法与其说是试纸,还不如说是信仰检查。
“问个细节上的问题。彼得先生和同事发现尸体的时候,钥匙是放在鞋架上的。但我刚才问你讨要钥匙的时候,钥匙是放在桌子上的,是谁移动了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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