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1978年11月16日 (第3/5页)
“这里的居民知道仓库里有氰化钾吗?”
大埘和李河俊很快就弹尽粮绝了。看向凛凛子,只见她正不慌不忙地拽着手腕上的念珠,一边发出“啊,嗯”的声音一边捻着珠子。
“我想大多数人是知道的吧,这边没有特地发过缄口令。”
“没啊。正如你看到的那样,这是一栋跟业余木匠的手艺半斤八两的建筑,根本就不是能设置密道的精细构造。”
“仓库的警备状况如何呢?”
“把地上的瓷砖掀起来就能看到一条密道,像这样呢?”
“没有警备。这个集落里的人都是人民神殿教的信徒。”
“我们也查过床底和橱柜,都没看到人。”
也就是说只要有意,谁都能弄到氰化钾吗?
“是不是你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凶手正躲在什么地方,然后趁你们不备逃走了呢?”
抵达学校后,三十分钟前的骚动有如谎言一般,孩子们的身影消失无踪。据说是彼得的部下们让孩子们“集体放学”回到了宿舍。
“我一进屋就立即检查了门,没被什么东西卡着,窗也一样。”
正要打开教室的门,结果只开了几厘米门就不动了。本以为是有人在里面推门,但从窗户往里一看才知道并非如此。
“彼得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门真是锁上的吗?”李河俊紧咬不放,“是不是门上卡了什么东西没法打开,所以误以为上了锁呢?”
乔迪的呕吐物从椅子上滴落下来,有如小池子一样一直延伸到门的跟前。由于门板的底部和地板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干燥变硬的呕吐物便阻碍了门的移动。只要撑起胳膊肘稍一用力,门就伴随着一阵恶心的触感吱呀吱呀地打了开来。
办公桌左上角有个通风口,这里也装着双层金属网,没有可以通过钥匙的缝隙。
众人尽量分开双脚,跳过呕吐物进了教室。
大埘把门关了起来,门的上下全都严丝合缝。
大埘想起了洛蕾塔的忠告,一面小心着不触碰呕吐物,一面观察着乔迪的尸体。
“办不到吧,瞧。”
乔迪的脸被眼泪和鼻涕抹得一塌糊涂,但衣服几乎没乱。短裤的口袋里放着手帕和药盒,那件吊坠依旧不见踪影。
“用丝线做成索道,从门地下把钥匙转移到鞋架上面之类的。”
大埘直起腰,将目光投向茶杯的碎片。杯子是黑色的底纹上绘着白色的圆点图案的廉价品,一看就是旧货市场上淘来的。正如布兰卡说的那样,跟桌子上其他三个人的茶杯并无分别。
“想办法?什么办法?”
“……咦?”
李河俊咬着手帕说道,似乎在忍受着恶心感。
站在两米开外眺望房间的李河俊发出了魂不守舍的声音。彼得和凛凛子一起回头看向了他。
“应该是从外边上锁之后,在想办法把钥匙转移到室内的吧?”
“那里是不是应该掉了片曲奇呢?”
大埘从旁边看着钥匙孔,上面也没有铁丝戳过的痕迹。
他边说边指着凛凛子的屁股下面。经他这么一提,才发现掉在地上没吃完的曲奇已然不翼而飞。
“很遗憾,这里既没有备用钥匙,也没有万能钥匙。要是拜托锁匠的话,应该是可以复制的,但在这片开拓地,既没有制作备用钥匙的材料,也没有懂技术的匠人。”
“真奇怪。凶手是趁我们找布兰卡小姐和瑞秋小姐问话的时候,闯进来拿走曲奇的吗?”
“这会不会是其他房间的钥匙呢?”
凛凛子大惑不解地环顾着地板。
凛凛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出房间,将钥匙插进了门把手上的钥匙孔,随着一记“咔嚓”声,锁舌从门的侧边蹦了出来。
“凶手在曲奇上下毒了吧。他知道我们在查案,为了不让事情暴露,便把曲奇藏了起来。”
在拉里的枪口下,大埘,凛凛子,李河俊一起前往了‘主之家’。
“可掉在地上的曲奇并不是乔迪吃的,而是布兰卡吃的啊。既然她没有中毒,那块曲奇就理应没毒。”‘’
“然后教主大人就下了命令,要我把你们带到‘主之家’,于是我和约瑟夫,还有在食堂前遇到的拉里·莱文斯一起去了‘南-30’宿舍,其他的事情各位也都知道了。”
凛凛子看向桌面上的摆在平底盘里的曲奇,这边并没有减少的迹象。凶手似乎只拿走了地板上吃了一半的曲奇。
登特发出惨叫声是在十一点四十分前后,这就是说,吉姆·乔登在约一小时前曾见过他。
“凶手误以为掉在地上的曲奇是乔迪吃的吧。”
“教主大人好像从之前就在怀疑登特先生的身份。昨天也在十点半过后把他叫到‘主之家’,打听他跟前任律师交接的情况。话虽如此,他似乎也没想到登特先生是间谍。所以当我把笔记本上的内容报告给教主时,他显得非常吃惊。”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有必要潜入现场拿走它。”
彼得从办公桌旁的行李箱里拿出了笔记本。翻开内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乔登镇学校在册学生的姓名、年龄、出生地、信仰深度、父母的职业、父母的捐款金额等。这跟四年前凛凛子拿到的円内神道的名册几乎一模一样。
凛凛子少见地抬高了声音。
“我先用对讲机联系了洛蕾塔·沙赫特医生,约瑟夫跑去通知了教主。先来的是教主,教主听了一遍说明后,就指示我去检查登特的行李。于是我在办公桌和抽屉的行李箱里找了一遍,从行李箱的盖子背面找到了这个东西。”
四人呆然地看着地板,这时传来了拧把手的咔嚓声。
“发现尸体后你们做了什么?”
回头看向入口,开门的人是安保长官约瑟夫·威尔逊,吉姆·乔登握着手杖站在他的身后。
凛凛子仔细观察着拿到的钥匙,这是一把寻常的黄铜钥匙。大埘代替她继续提问说:
“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干部宿舍的钥匙每个房间只配了一把。打碎玻璃往里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鞋架上放着钥匙,所以也不存在约瑟夫进入房间后偷偷放上去的可能。”
吉姆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那看起来很高级的皮鞋踩在了呕吐物的位置。
凛凛子提出了请求,于是彼得将放在桌子上的钥匙递给了他。
“还不知道。”
“我能看看那把钥匙吗?”
凛凛子如实地回答。
也就是说,杀人现场是密室的状态。正如彼得在“主之家”说的那样,要是让人民神殿教的信徒知道这事,他们会认为是吉姆对登特降下了神罚。
“约瑟夫,现在几点了?”
“我们让尼科尔回去后,就从军械库拿来了一支步枪,把窗户砸了开来。然后就发现登特先生浑身是血倒在地上,钥匙就放在鞋架上,却怎么都找不到凶手的踪影。”
“十一点零二分。”
凛凛子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约瑟夫看着手表说道。时间已经到了。
“多谢。”
“那就到此为止,马上收拾行李,现在就去凯图马港机场。”
大埘并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但彼得还是顺从地拿出了对讲机,问了约瑟夫同样的问题。而约瑟夫的回答跟彼得一样,两人都锁了门。
“再给一点时间,拜托了。”
“以防万一,你能跟约瑟夫先生确认一下吗?”
凛凛子仍不肯罢休。
“是的,锁了。教主叮嘱我们要小心锁门,我想约瑟夫应该也锁了吧。”
“别太瞧不起人了。”
“冒昧地问一句。”凛凛子的声音有些僵硬,“你们两个出去的时候,各自的房门都上锁了吗?”
约瑟夫·威尔逊一声怒吼,将右肩扛着的M1903重新架好,将枪口指向中这边。大埘的鼓膜里似乎又回响起开枪的声音,掌心里渗出了汗水。
“我和约瑟夫通过她的声音发觉事情不对,于是赶到了‘北-3’,确认门窗都上了锁。”
“连乔迪都被杀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
“北-3”房间的窗前还放着尼科尔带来的早晨托盘,里面摆着薄煎饼。据说这是厨师为不吃麦片的登特特别准备的。
“闭嘴——”
“是我和安保长官约瑟夫·威尔逊,不过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负责后勤的尼科尔·菲舍尔,她到干部宿舍是为了送早餐。”
“你说你非要留在这里是吧?”
“尸体是谁发现的?”
吉姆·乔登打断了部下的话。
彼得惭愧地放下了摆出剖腹姿势的手。
凛凛子立刻回答说“要”,李河俊瞥了凛凛子一眼,柔声说“我也留下”,两人一齐回过头,催促大埘做出答复。
“如果是这样的话,使用自己的刀就很奇怪了。凶手应该是出于某种理由和登特先生发生了争执,期间登特先生的刀掉了出来,于是凶手拾起刀从背后捅了登特先生几刀,大概就是这样的经过吧。”
自不必说,大埘完全不想留在这里。原本自己的友人就遭到枪杀,虽然一度得到人身安全的保证,但现在又有身份不明的杀人犯想要取己方的性命。他还不至于不惜性命想要留在这种地方。
“故意采用他杀的死法,好把自杀伪装成他杀,这个呢?”
但既然是为了帮助助手而千里迢迢来到此处,那就没法丢下凛凛子一个人回到日本。
“不,登特先生的后背被反复捅了好几刀。我不觉得他会为了自杀而特地刺自己的背,而且你们两个听到的惨叫声也没法解释。”
“我也想留下,好吧,算是吧。”
这是切腹吧。
他发出了连自己都觉得难为情的声音。
彼得罕见地抬了抬眉毛,在腹部前方握拳横着挥动了一下。
“那就没办法了。”吉姆背对着教室,拍了拍约瑟夫·威尔逊的肩膀说,“把他们带到牢房里去吧。”
“就是说他是自杀的?”
5
凛凛子也注意到了同样的事情。
刚出学校就落起了蒙蒙细雨,将近牢房时转为了大雨。
“这是他防身用的刀吧?”
集落南端与密林相接的位置有个宽约十米的斜坡。话虽如此,这里并非如公园那样平整的坡道,而是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砾石和土块。倘如在此失足,就绝不是只多出一两道擦伤就能完事的了。牢房就建在这道斜坡的边缘。一旦发生山体滑坡,是首当其冲滑落下来的位置。
大埘对这把刀还有印象。黑色的筒口露出了银色的刀刃。这就是昨天在密林里与登特见面的时候,被蜂巢吓坏了的登特掉下的折叠式小刀。
在约瑟夫·威尔逊 的命令下,众人留意着脚下前往入口。牢房分为两栋建筑——第一牢房和第二牢房,之间由一条细如管道的走廊相连。据说原本只有一栋牢房两个监室,或许是相比移居之初使用牢房的频率增加之故,后来才扩建成这样。
“这就是洛蕾塔医生提到的那把刀,就掉在尸体的附近。”
两栋楼都只设了一个通风口,屋顶和墙壁全都被锈迹斑斑的白铁皮覆盖。
彼得穿过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毛巾,像卷轴一样摊了开来,取出了一柄沾血的小刀。
“你们被释放了。”
<b>示意图</b>
监室里分散关押着三个黑人青年,他们代替大埘等人被放了出去,带着惊诧的表情回到了居住地。
床边的墙上仔仔细细张贴着吉姆·琼斯的海报,那是他在马丁·路德·金人道主义奖的颁奖典礼上演讲的照片,在飞机上读过的报纸上也常有出现。这大概是为了伪装成人民神殿教的信徒而特地准备的吧,但半夜看见搞不好会吓尿。大埘满心期待海报背面会有密道的入口,于是把边角的胶带撕开,却发现后面的墙壁上只有被食木的蛀虫啃出的小洞。
在约瑟夫的安排下,大埘和凛凛子被关进第一牢房,李河俊被关进了隔了一条走廊的第二牢房。
一件大尺寸的雨衣掉在血泊里。据说登特是抓着这件雨衣死去的。尼龙面料有点潮湿,看来昨天他曾穿着这个外出过。除了沾着血痕,看不出其他的异常。
“祝你俩平安无事。”
那是一间十叠大的房间,开门的位置是放置着涤纶脚垫和木制鞋架的朴素玄关,右手边的是床铺,正前方是铝合金桌子,左手边是衣橱的两扇门。左边的墙壁从上到下都是镜面,其余墙壁则装着木板,地上铺着淡粉色的瓷砖。虽说式样比大埘他们的宿舍豪华得多,但内部装潢缺乏统一感,给人以一种情人旅馆般的廉价印象。
李河俊铁青着脸挥了挥手,一个人走向了第二牢房。他说自己是幽闭恐惧症,关进牢房一定很焦虑吧。大埘也向他挥了挥手,说了声“请节哀”,然后进了第一牢房的监室。
彼得推开了“北-3”房间的门,大埘斜着身子往里望去,只见瓷砖地上有一摊血迹。
“有事就喊我。”
“登特先生就是倒在这个位置。”
边说边给铁栅门上挂锁的正是昨天在学校里谈过话的其中一人,从越南回国的士兵富兰克林·帕尔泰。他在采访中自称负责特殊事务,但实际的工作似乎的牢房的看守,因为没有轮椅就无法移动,很难从事农活和集落的安保,才被分配了这项工作吧。当然了,他本人和周围的人都坚信他长出了腿,所以这也算是无意识进行的合乎情理的行动吧。
凛凛子向彼得道谢后,朝着手提担架的洛蕾塔鞠了一躬。说了声“可以了”。于是洛蕾塔叫住了刚好从“父之家”里出来的拉里·莱文斯,两人一道抬起担架,将尸体运往陵园。
富兰克林从挂锁上拔出棒状的钥匙,将其收进口袋,转动轮椅的手轮圈,回到了入口旁边的看守室。
“我已经发出了指示,要他们一旦发现目击者就马上联系。”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塞进猪圈。”
两分钟后,彼得将对讲机装回了套子里。
大埘靠在墙上,用日语嘟囔着。监室有两张榻榻米的大小,逼仄程度跟宿舍的床铺差不多。
彼得从腰间拿下对讲机,在距离担架数步远的地方开始说着什么。大约停顿了两秒之后,洛蕾塔的腰间也传来了彼得夹着着噪音的话声,看来她的腰上也挂着对讲机。
而墙那头的凛凛子一言不发,她大概在关心走廊尽头的看守室里的富兰克林吧。大埘试着找了找墙上有没有被虫子咬破的洞,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既然血流了如此之多,凶手理应也该被溅到了血。虽说是深夜时分,或许仍会有目击者。你能让信徒们确认一下有谁看到过可疑人物吗?”
晚上八点半,通风口的背面逐渐变暗,雨点敲打着屋顶,声势越来越大。这时吉姆·乔登的声音从架设在房檐上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这跟洛蕾塔医生的看法一致,死亡时间看起来没有错。
“现在召开紧急集会,请所有子民十五分钟后到礼堂集合,重复一遍。”
“我就住在隔壁的‘北-2’,昨天夜里听到了登特先生的惨叫,那时我睡眼朦胧地看了眼时钟,是十一点四十分。”
看守室的门即刻打了开来,传来了坐轮椅的富兰克林出门的声音。左边的墙壁后传来一记呼气声。
“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太有教养了?要更像个囚犯啊。”
“不好意思——”彼得插了句嘴,“我想他应该是十一点四十分左右被杀的。”
“比方说?”
“遇害是时间是从昨晚的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吗?”
“骂几句看守,再用叉子抠一抠墙。”
“没有体温,血也干了,从手脚的僵硬程度判断,大约死了七到九个小时。”
凛凛子大声笑了起来。
大埘问道。
这是她的风格。大概是早就做好了被关进牢房的觉悟,才坚持留在乔登镇的吧。
“知道死亡时间吗?”
虽说已有一半的人遇害,但查尔斯·克拉克派遣的调查团依旧是吉姆·乔登的指望。之所以心急火燎地甩掉包袱,是因为一旦被利奥·莱兰议员发现会惹来麻烦。但只要把人关在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就算就在集落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凛凛子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吧。
洛蕾塔简明扼要地解释道。她的模样让人联想到初中班上一定会有的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优等生。
在被杀人犯盯上性命的情况下,要说对剥夺了移动的自由毫不害怕,那就纯属说谎。但一想到有看守替我们把守入口,又觉得相比住在没有锁的宿舍里要安心得多。
“凶器应该就是房间里的小刀,创口的大小的刀刃的宽度是一样的。”
“我等常年暴露于恶魔般的袭击者的威胁之下,他们试图用残酷的方式夺走我等的性命。你们也会感到不安吧 ?但是乔登镇是在上帝的保护之下,时至今日终于得到了证明。”
创口位于后背,看样子是隔着衬衫被刺的,衬衫连同皮肤一起被撕裂开来。溢出的血将他从头到大腿都染得通红。李河俊“哇”地叫了一声,将昨天吃下去的麦片全都吐进了草丛里。
扬声器里又开始播放吉姆·乔登的声音。这一回,人群的嘈杂声也随之传了出来,大概礼堂里的集会已经开始了吧。
登特的脸就像刚吃完饭的婴儿,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梳成大背头的白发凌乱不堪,眼镜的镜片上布满了裂痕,似乎是负伤以后痛苦挣扎了很久。
“假装好人潜入集落的两名袭击者,阿尔弗雷德·登特和乔迪·兰迪已经在神罚之下伏罪,剩下的三名袭击者也已经被关进牢房里了,我们的生活得到了守护。”
彼得走上前去,向她解释了事情的原委,洛蕾塔应了声“哦哦,这样啊”,然后把担架上的布掀了起来。
“真是服了,原来我也成了袭击者啊。”
这时“北-3”房间的门刚好打了开来,走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她就是乃木中枪的时候被约瑟夫叫出来的医生洛蕾塔·沙赫特。她正准备把载着遗体的担架从里面抬出来。
大埘发起了牢骚。
干部宿舍是狭长平房一样的构造,横向连接着三个房间。从左边的“北-1”到右边的“北-3”,写着号码的金属牌并列装在门上。“北-3”房间的窗玻璃被打破了,可以望见里面的床铺和地板。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凶手呢。真是张口就来的演讲啊。”
“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紧去现场。”
凛凛子也用干涩的声音应道。
李河俊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表示赞同,明明在“主之家”的时候屁都不敢放,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但并非所有威胁都离去了。这里不存在病痛,也不存在意外,是唯一为上帝保护的共同体。想要破坏这个地方的人数不胜数。
“要是我们现在离开乔登镇,就等于抛下了向我们写信求助的路易丝女士。”
明日,将有一位名叫利奥·莱兰的政治家抵达这个集落,他妄图用恐怖统治世界,只要你们稍有破绽,他就会带领特种部队彻底荡平乔登镇。”
“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凶手。”
“疯了吧?这话说得跟被害妄想症的老阿婆没什么两样。”
“嘴这么硬,要是弄成了‘最后一案’又该怎么办?”
“每次集会都是这种调子。”
她讲的话越来越像小说里的侦探了。
凛凛子那边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大概是把躺倒的身体支起来了吧。
“我当然想回去,但没法对登特先生遇害的事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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