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着的尸体 (第2/5页)
就连青森自己也对自己的话感到惊讶,步波蹙起了眉头。
怒发冲冠的大叔对此视而不见,向互目举手致意,互目也回了句“好呀”,满口不良少女腔调。
“不然呢?喜欢用棍子打球的家伙有几个正常的?”
胡子拉碴的大叔一副早上刚下夜班的表情,刚出门就差点撞上了伞架,脚绊在一起摔了个屁股蹲,就这样从斜坡上滚了下来,在路上摊成了“匕”字。
“凶手前世曾犯下一件滔天大罪。”
两人走出的地方是一栋十二层的出租公寓,走上缓坡,前面有一扇玻璃自动门,门前铺着深绿色的吸水垫,垫子的一头放着钢制的伞架。
步波的眼神像是在看可疑人物,互目则含笑等待下一句话。
三人走出房间,下了楼梯,路上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了。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马路对面的大楼里出来了两个大叔,一个是怒发冲冠,眼神凶恶的大叔,另一个是满脸浮肿,胡子拉碴的大叔。
所有的线索都揭示了一个真相,想象一下凶手那一刻的心情,青森就感到脊背发凉。
归根到底,没有一个靠谱的目击者。
“凶手可能看到了真正的地狱。”
“他有点耳背。因为别的案子,我也对他有所耳闻,大概几乎听不见吧。我不认为他能够听到屋外的动静。”
4
“棒球迷说的净是些不靠谱的话。”
21日凌晨零时许,约30名赤麻组组员袭击了白洲组事务所即干部的住宅,同时发生多起枪战,防爆警察出动后,凌晨4时左右事态得到了控制。但冲突造成了15名黑帮组员、3名防爆警察、4名市民死亡。14名现行犯遭到逮捕。此次袭击被认为是对17日赤麻组男性组员被施暴事件的报复。
“除了秋叶还有一个人,103号房住着一个喜欢棒球的老大爷,他坚称十六日深夜听到了球棒打人的声音,完全不可信。”
——摘自牟黑日报二〇一八年三月二十一日号外
“难不成这间公寓就他一个房客?”
开着警用面包车行驶在夜道上,从街对面的宅邸里传来了枪声。
“还没找到,自从前年春天白洲组事务所发生枪战后,南牟黑五丁目的人口减少了很多。”
“糟透了。”坐在一旁的互目握着方向盘,露出了厌腻的神情,“刚才的是白洲组事务所。”
“有目击者吗?”
“也就是说赤麻组闯进了白洲组的事务所吗?”
玄关处只有凉鞋和伞,没有平时穿的皮靴。
互目点了点头,后座的步波把脸贴在车窗上。
“就是这样。”
“互目警官不会被召集吗?”
“你是说他是在快到家的时候被抓走了?”
“我才不去,跟送死没两样。”
互目单手拿着平板电脑开始讲解。
枪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在‘牟黑合作住宅’前方的道路上,找到一个与秋叶所佩戴的隐形眼镜度数相同的镜片,边上有少量血迹,经过DNA鉴定,确定是秋叶先生的血液。秋叶的后脑勺上有一道伴有出血的伤口,凶手应该是在那里袭击秋叶,把他打昏,然后带到汽车里的。”
“万一赤麻组组长先丢了性命,那就白跑一趟了。”
步波呆笑着说。
互目没有回答,只是朝着山路猛踩油门。
“这是形象战略。秋叶先生要是戴眼镜的话,就会像个复读生一样。”
到达了目的地的房子,互目在二十米开外停下面包车,青森和步波迅速躲到门柱后面。互目清了清嗓子,按响了门铃。
青森拿起了隐形眼镜盒。
沉默了数十秒后,“来了”——传来了一个昏昏欲睡的男声。
“黑帮也用隐形眼镜啊,我还以为不戴有色眼镜就不行呢。”
“是警察。不好意思这么晚上门打扰,有时想向你请教。”
事实上住在这里的人是一个能让哭泣的孩子止啼的黑帮。据悉,这里跟牟黑寺一样,房间基本还维持着事发时的样子。
互目向镜头展示了警察证。脚步声响起,门打了开来。
“就像很早以前的穷学生一样。”
互目用手枪指着探出头来的男人。
有裂痕的矮脚桌,又薄又硬的棉被,空啤酒罐和塞满了烟蒂的烟灰缸,窗边的便携式收音机的天线拉得老长。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趴下!”
“牟黑合作住宅”二楼的六叠间弥漫着酒气。
那人眼睛瞪得滚圆。
3
“搞,搞什么啊?”
“是不是凶手就喜欢犄角旮旯呢。”
“我是来把你捉拿归案的。挖掉秋叶骏河的眼球,打碎他的牙齿,戳破他的鼓膜,切断他的手脚的人就是你吧? ”
可能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吧,步波向打喷嚏一般抽着鼻子,说了句破罐破摔的话:
男人做了个深呼吸,嘴角浮现出刻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不就应该让大殿的门开着吗?和尚找到秋叶先生的时候,大殿的门是关着的。”
“这怎么可能——”
“凶手是希望秋叶先生能被人找到,即便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如果断手断脚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迟早会死的,所以故意让血流到门外,希望秋叶先生早点被人发现。”
他想迅速把门关上。这时街上响起了枪声。男人“噫”地缩成一团。青森和步波立刻冲进玄关,捆住了男人的手脚。
步波“嗯”了一声,突然拍了下手。
“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就不会在这种地方拷问了。”
步波抄起一块大石头塞进男人嘴里,朝下巴打了一拳。两人把安静下来的男人架了起来,塞进了行李箱。
“他是不想离佛陀太近吧。”
三人回到车内,互目发动了面包车,枪声始终在响。下山时差点遇上警车,只得躲在没人住的废屋后面让对方过去。
“再往前搬一米,血应该就不会流到大殿外面了。”
“这人到底为什么要拷问秋叶?”
“哪都行吧。”
正当青森在副驾驶座上擦汗时,步波从座椅间探出头来。
青森嘟囔了一句,步波发呆似地挠着脸颊。
“这是个错误的问题。从手并没有拷问秋叶先生,只是挖了他的眼球,砸断他的手脚而已。他并不怨恨秋叶,所以才没杀人,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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