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3/5页)

“不好。”

慢着！

“你看起来好像——你说了你不好吗？怎么回事？”

在街对面，我认出了邻居赫施太太，必不可少的香烟在她的嘴角冒烟，此刻她正经过门卫，手里拿着在熟食店买的三明治和从七十二街那家书报摊买来的《每日新闻》。然后我认出了门卫——疯子菲利克斯，此人一辈子都想努力达到他那身红棕色制服和他巨大八字胡所要求的双重标准。我又认出了正在和菲利克斯热切交谈的雷·基希曼——贫穷但不安分的警察，曾和我多次相遇。在入口附近，我认出一对年轻人，他们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吸巴拿马大麻，神志不清。在马路的斜对面——

“我醉了。”我说。她让到一边，我走过去进了一间小小的套房。沙发已经摊成了床铺，显然她刚从那上面起来。

比如，我认出了转角处的咖啡店。我认出了那条呆呆的大狗丹，还有那个不知道是在遛那条狗，还是被那条狗遛的瘦瘦的年轻人。

“你醉了？”

我感觉很糟糕，满肚子都是我原本没想要灌的黄汤，脑子麻木，身体发抖，精神萎靡。但我正朝着我的地盘迈进，回家还真让人觉得安慰——虽然这个家只是两间要价过高、住得让人心生寂寞的房间。可是在这里，至少我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可以站在七十一街和西端大道的交会处环顾四周，认出我熟悉的事物。

“醉了。”我说，“我喝过橄榄油、白葡萄酒、汽水，还有威士忌加冰块。汽水让我呼吸不畅，冰块损坏了我的肠胃。”

我付了钱，给了小费，看着他开走，脑子一边努力转着，想找句厉害的话顶回去。我终于决定最好就大叫一声：“是吗？”可是我告诉自己他已经开到了好几条街外，不太可能夸赞我顶嘴的工夫一流。我给肺部充了好几次还算新鲜的空气，朝北走了一个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