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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靠近，看见他面色苍白，嘴角痛苦地抽搐着，左手在受伤的膝盖附近抓来抓去，但没有碰到伤口。他的眼睛依然很明亮。我听见他笑了一声，试图从墙边起身，利用那条好腿离开。当我离他只有15英尺时，他的笑声被前方刹车的声音盖住了。我抬起头，看见黑色雪佛兰停在巷子尽头，副驾驶一侧的车窗放了下来。枪口的闪光打破了车内的黑暗。

“没什么，本尼，没什么。你要是听到了其他的消息就告诉我。”

杀死胖子奥利的凶手猛地一跳，跌倒在地上。他抽搐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运动服背部有一块正在扩散的鲜红血渍。车里的人又开了一枪，他的后脑勺喷出一股血，脸磕在了肮脏的水泥地上。我朝着垃圾桶跑去，想要用它当掩体。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了我头顶上方的墙壁，在墙上钻了个洞，许多灰土落在我身上。很快，雪佛兰便摇上了车窗，朝着东边驶去。

<aside id="footnote-6-91" type="footnote">纽约市伊斯特河中的岛屿，设有赖克斯岛监狱及多家拘留所、教养院。囚犯劳改项目中包含制造车牌。

胖子奥利潜逃了，这不太对劲。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因为偷车接受审讯，只不过这次警方怀疑他和费雷拉有关系，所以抬高了保释金。但奥利有很好的律师，不然他和汽车业唯一的关联便只能是曾经在赖克斯岛^{<a href="#footnote-6-91" type="noteref"> </a>}制造过车牌。他本没有必要逃跑，也不必冒着生命危险在这种事上出卖桑尼。

我跑到慢跑者倒下的地方。血从他身上的各个伤口流出来，在地面形成暗红色的阴影。警笛声靠近了，我看见围观的人聚集在阳光下，望着我伫立在尸体旁。

“你什么意思？就因为我们认识，你就想要更多信息？说吧，想知道什么？”他假模假样地笑着，将两只胖手摊开，仿佛在做祷告。“想知道什么？”他又问了一遍。他的声音发颤，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我知道在谋杀案发生后的几个月，人们一直在谈论我做了什么事、我可能做了什么事。本尼·洛的眼神告诉我，他也听到了这些传言，而且认为它们可能是真的。

几分钟后，巡逻警车来了。我把枪放在面前的地上，将许可证放在它旁边，双手举过头顶。杀死胖子奥利的凶手躺在我脚边，血聚在他的头部周围，黏稠的血水慢慢地汇入下水道。在一个巡警的监视下，他的同伴用超出必要限度的力气将我抵在墙上搜身。搜我身的警察很年轻，应该只有二十三四岁，非常狂妄自大。

“我们是老相识了，本尼，对吧？”

<aside id="footnote-6-17" type="footnote">怀亚特·厄普（Wyatt Earp，1848—1929），美国西部拓荒时代中的传奇执法者，因其在1881年墓碑镇OK牧场枪战中击毙三名违法牛仔而知名。<aside id="footnote-6-29" type="footnote">美国西部主题电影，1952年上映。

“靠，山姆，我们遇上了怀亚特·厄普^{<a href="#footnote-6-17" type="noteref"> </a>}，”他说，“跟《正午》^{<a href="#footnote-6-29" type="noteref"> </a>}里的枪战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