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5页)
“博物馆是艺术史的字纸篓。听起来像是谁的名言,对不对?其实是我自己编的。”
“我们会把猫杀了。”那女人说,音量突然放大了许多,带着口音。听起来的效果让人想起某种维也纳糕点广告和二战电影里某个似乎在德国有亲戚的家伙。
“听起来挺像回事的。”
否则什么?我要是知道我能有什么威胁就奇怪了。但卡洛琳没给我机会。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说:“伯尼——”
“字纸篓就是垃圾桶的意思,英国人都这么说。但这些东西连垃圾都不如。都是大便,我的一些好朋友会这样说。”
电话铃一响卡洛琳就坐到我旁边来了。我一手按在她的胳膊上让她安心,一边对着电话说:“咱们就别再闹了,嗯?把猫送回来,我们就不追究,否则——”
“呃。”
“你能弄到?”
“这个世纪的好画家数得出来。蒙德里安当然是一个。毕加索,大概百分之五的时候是,在他不到处乱搞的时候。但百分之五的毕加索已经很不少了,对吧?”
“我家里尽量不放那么多现金。”
“呃。”
“这钱你准备好了吗?”
“还有谁?波洛克、弗兰克·罗斯、特罗斯曼、克利夫德·斯蒂尔、达拉·帕克、罗斯科——在他走火入魔到忘记用颜色之前。还有其他人,其他几个人。但这里大部分的东西——”
“你不觉得这数目有一点高吗?我知道如今的通货膨胀实在可怕,我也了解缅甸猫的行情走俏供不应求,但是——”
“呃。”我说。
“你准备好付赎金了吗?二十五万美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满嘴屁话的老头是谁?他连外套和长裤都配不好,还敢大放厥词,说什么是艺术什么是垃圾。你们就是这么想的,对吧?”
我说:“是的。”
“我不会这么说。”
我想指出这个问题隐含着侮辱之意,这表示对方认为我只有一个朋友,认为我是那种朋友不可能超过一个的人,有一个就很走运了,而且这个朋友变聪明之后八成会弃我而去。
“你当然不会这么说,你或者这位年轻小姐都不会。她是位淑女,你是个绅士,所以你们不会说这种话。我呢,我是个艺术家。艺术家什么都可以说。这就是艺术家比绅士占上风的地方。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一个不带口音的女人声音说道:“罗登巴尔先生?你跟你朋友谈过了吗?”
“唔。”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里,一边动手煮壶咖啡,一边听着卡洛琳在浴室里呕吐。她出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发青,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一角。我冲了个澡,刮了胡子,出来后看见她正沮丧地盯着一杯咖啡。我问她要不要阿司匹林,她说她不介意来几颗强效的泰诺,但我家没有。我吃了早饭,她没吃,我们都喝了咖啡,然后电话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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