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5/5页)
休利特的主管表示对该画的失窃感到困扰。他说那幅画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并迟疑地估计该画的价值在二十五万美元左右。播报员提到最近在查理曼大帝发生的那起盗窃杀人案,并说不知媒体对那件窃案的报道是否影响了这个窃贼,使他选择了蒙德里安而非其他的名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
馆方主管认为极有可能。“他大可以偷梵·高或透纳,甚至伦勃朗。”他说,“我们馆里有些画的价值可能在那幅蒙德里安的十倍以上。所以我觉得这个行为是冲动的、临时起意的。他知道蒙德里安很值钱,也听说过翁德东克那幅蒙德里安的行情,于是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他就迅速果断地采取了行动。”
我拨了那个号码。一个女人接电话。我说:“我是伯尼。你不会相信我有多想你。”
这时切进了广告。在卡尼烧烤酒馆里,一个戴着牛角框眼镜和绅士帽、冲动的、临时起意的人,拿起了他的那杯啤酒,迅速果断地喝了下去。
我另外又打了几个电话和一些人交谈,然后拨了○说:“我是唐纳德·布朗警官,警徽号码二三○九四,请你帮我查一个没有登记的号码。”我把人名告诉她,然后把我打的这部电话的号码念给她听。她不到一分钟就打了回来,我把她给我的号码抄下来。我说:“谢谢。哦,那这部电话的地址是?”于是她把地址给了我。那地址我不用抄。
<a href="#zhu1" id="zs1">[1]</a> 《昆西》(Quincy),一九七六到一九八三年在美国播放的一部电视系列剧名。
进入办公室,我坐在其中一张有假木头纹路桌面的金属办公桌旁,把纸袋里的午餐拿出来。我打开一个三明治,拿出里面夹的熏牛肉片和火鸡肉片,撕成小块,在桌面上堆成一堆。我把另外一个三明治吃了,喝完咖啡,在曼哈顿的电话簿里查了一个号码,然后开始拨号。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那个声音很熟悉,但我要绝对肯定,于是便问纳撒尼尔在不在。对方说我打错了。
<a href="#zhu2" id="zs2">[2]</a> 克里斯托(Christo Vladimirov Javacheff,1935—),出生于保加利亚的美国艺术家,以其包装物品的概念艺术而闻名。
我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于是我也加入了在午餐亭前排队的人群,买了两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装在棕色纸袋里。我拎着纸袋,走到梅登巷一幢十层楼办公大楼的大厅。我还戴着那顶帽子和那副牛角框眼镜,手里提着那个先前让杰瑞德十分失望的空宠物提篮。我在进入电梯之前停下来,在进出登记簿上签下唐纳德·布朗这个名字,注明我要去的地方(七○二室)以及到达时间(十二点十八分)。我坐电梯到七楼,然后爬了一层楼梯,先前所写的那些东西除了时间之外都是假的。我找到了我要找的那间办公室。门上的锁比起魔方来实在太缺乏挑战性了。我放下宠物提篮,一只手拿着装午餐的纸袋,另一只手开门。
<a href="#zhu3" id="zs3">[3]</a> 布歇(François Boucher,1703—1770),法国画家、版画家和设计师。
我到城中心的金融区时,正值午餐时间。狭窄的街上挤满了人。证券交易员和办公室女郎,还有那些自由企业当中不可或缺的小齿轮,人人拿着细长的香烟从左手换到右手,一个劲地把烟吸进他们那小小的资本主义大脑。穿着三件式西装的中年男人对眼前的景象不断摇头,钻进酒吧里寻求庇护与慰藉。
<a href="#zhu4" id="zs4">[4]</a> 弗拉格纳(Jean Honoré Fragonard,1732—1806),法国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