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2/5页)

“他们会知道不是同一幅，因为休利特的那一幅还会挂在那里。”

“也没有回信地址，可真令人惊讶不是吗？你何不把它拆开呢？”

“是，但他们会在乎这一点吗？要是我们能交给他们一幅蒙德里安的真迹，不管值多少，他们说的数字是二十五万——”

“没有姓名。”她说，“没有邮票。”

“真的值这么多？”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到大厅去，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小信封。信封被纵向折过，以便插进信箱上的小缝。她把对折处翻开。

“不知道。这些日子艺术市场起起伏伏的，但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要是我们能给他们一幅蒙德里安来交换一只被偷的猫，你觉得他们会不愿意吗？除非他们是疯子才会拒绝。”

“也许他们会把什么东西放进你的信箱，不通过邮寄的，卡洛琳。我知道这种行为触犯联邦法律，但是我想我们对付的这些人是不择手段的。”

“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是疯子了。”

“那个纳粹。说我应该去看信箱。我看了，记得吗？只收到一份账单，那已经是够糟糕的消息了。贵宾狗工厂的门缝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份梳洗用具目录，还有一张防止虐待动物组织的传单。这里今天不会再送一次信了吧？”

“唔，这么做不但疯而且还笨，不过他们既然能偷走你的猫，就不可能太笨。”我抓起她的电话簿，查到翁德东克的号码，然后拨号，任电话响了十二声。没人接听。“他不在家。”我说，“现在就祈祷他出门的时间能长一些吧。”

“谁？”

“你要做什么，伯尼？”

“不记得了。嗯，我们就——妈的。”她说着去接电话，“喂？嗯？等一下，我才刚——妈的，挂断了。”

“我要回家，”我说，“然后我要换衣服，口袋里装一些好用的小道具——”

“算你没提什么事？”

“小偷的工具。”

“算我没提过这事，行吗？”

“然后我要到查理曼大帝去，而且最好赶在四点以前到，否则就会有人认出我来，门卫或管理员或开电梯的。但也许他们认不出来。昨天晚上我穿的是西装，这次我会打扮得随意些，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最好在四点以前到那里。”

“他不会出于好心这么做，而且除非手上已经有了嫌疑犯，否则是没办法真的仅仅靠一个指纹去查的。要查的话需要一组指纹，而不管闯进来的人是谁，八成都没有留下指纹，就算留下了，我们也收集不到一组。而且那些人还得以前就留下过指纹记录，才查得出来，而且——”

“你打算怎么进去，伯尼？那地方不是铜墙铁壁、戒备森严吗？”

“你不能叫雷·基希曼帮忙查查指纹吗？”

“哎，听着，”我说，“我可从来没说过事情会很容易。”

“收集指纹？就算真有，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处？我们不是警察，卡洛琳。”

我赶回住宅区，换上一条斜纹棉布裤，一件很像鳄鱼牌的短袖T恤，不过胸口绣的图案是只飞鸟。我觉得它应该是只燕子，要么是在飞回巴西卡皮斯特拉诺的路上，要么形单影只成不了什么气候，因为这厂牌的名称是“燕尾”。这牌子始终没流行起来，我明白原因是什么。

“通常不会，但谁知道呢？反正，这到底有什么差别？我们不只是在亡羊补牢，还在检查门锁、收集门闩上的指纹。”她皱皱眉头，“也许我们当初就应该这么做的。”

我穿上一双旧的慢跑鞋，在口袋里装满小偷的工具——手提公文包不适合我此刻的扮相。我拿出一个写字板，在上面夹了一本黄色的笔记纸，然后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