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5/5页)
“不可能。那枚镍币是真的。我的预测是,最后我们两个会各得五万美元。”
“我应该把它写下来的。总是忘记,抱歉,伯尼。”
“天哪!我们要做的只是坐着等钱。”
“是啊。当初是顺口说的,可能是太顺口了,你没当真。”
“是的。在战争片里,最后那些德国军官通常会对战俘说什么?‘朋友,战争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就要去庆祝战争结束,我要去店里开张几个小时。你今晚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她停顿了一下。“我的脑子有点乱。”最后她说,“我在拼命作画,脑子大概有点糊涂。我们今天晚上真的有约吗?”
“我想到酒吧里转转,怎么了?要一起吃晚饭吗?”
“还会有谁?”
“不行,我已经有约了。”
“伯尼?”
“跟谁?我认识的人吗?”
“嘿!”我说,“我们说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对吧?”
“丹妮丝。”
我又打了一次查号台,要他们帮我查另外一个号码:窄廊画室,地点在SOHO区的西百老汇。电话响了四声,我正在想今天下午大概找不到什么人了,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丹妮丝·拉斐尔森沙哑的声音,她烟抽得太多了。
“那个画家吗?那个聒噪不休的女人。”
没人接电话。我是凭记忆拨的号,因为手边没有电话簿,我便打了查号台,确定我记的号码没错。我又小心地拨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我放弃了。也许他已经出门去卖镍币了,也许他又到他最喜欢的那家糕饼店买甜点去了,也许他正在睡午觉或者躺在浴缸里,也许他到河滨公园散步去了。
“她才思敏捷又有幽默感。”
我让电话响了一二十声。硬币从电话里掉出来之后我又等了一分钟,然后再试了一次。人有时可能会拨错电话号码,电话公司也会有接错线的时候。
“你才那么认为,伯尼。”
总之这事一定众所周知。不管通过什么媒体,埃博尔一定也知道这条新闻了。一件值六位数的赃物就够烫得让手起泡了,再加上谋杀案那就更烫手了。埃博尔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也没办法让他高兴,但至少我要告诉他,我们只是偷东西的小偷,不是杀人的强盗。
“我挑剔过你对女人的品位吗?”
我先打电话给埃博尔·克罗。这时候可以在报摊上买到当天的《纽约时报》了,我不用翻开报纸就知道旺达·科尔卡农的案子一定占满了第三版,而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新闻,比如南美杀人蜂来袭之类的,这件谋杀案还可能上头条新闻。
“有时候。”
我到百老汇转角的咖啡店看了一下,她不在里面。店后头的墙上有一部公用电话,但是太惹眼了。我又过了一条街来到一家黎巴嫩餐馆,卡洛琳也不在那里。不过店里的公用电话看起来隐秘多了,于是我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个鹰嘴豆三明治。我其实不怎么饿,但是早上吃了一点面包之后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想想也该吃点了。我把三明治几乎吃完了,喝下整杯咖啡,然后换了足够的零钱。
“几乎不曾。”我纠正她,然后站起来,“我要去卖我的书了,如果听到什么,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祝你和你的女同志们玩得愉快。”
卡洛琳和我通常会一起吃午餐。星期一和星期三我会带东西到她的店里吃,星期二和星期四她带午餐到书店,星期五我们会出去吃,通常是吃便宜的外国料理,然后我们掷硬币决定谁埋单。当然,其中一个人有事的话就自动取消。那天是星期三,卡洛琳一定猜到了我有事。中午我没出现,她肯定自己出去找东西吃了。狗美容院门关着,上面挂了一块牌子,写着“开门时间”,下面是一个可以转动指针的钟,指针指着一点半。
“我会的。”她回答,“代我向丹妮丝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