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4/5页)
“你认识他?”
卡洛琳的电话没有人接,我想打电话给丹妮丝,想想又算了。我沿着第二十三街走,经过切尔西旅馆,旅馆外面的牌子上不是小儿科、足科医生的名字,而是一些曾经在这里下榻过的作家的名字——托马斯·沃尔夫、狄兰·托马斯。我在第七大道向右转,走进市区,偶尔会经过教堂,它们崭新的装饰就好像在庆祝这个季节。美丽的清晨,我对自己说,可能找不到比今天更好的一天为埃博尔·克罗举行葬礼了。
“斯蒂廷纳的儿子?”
当然我提醒自己,今天举行的还不是真正的葬礼,真正的葬礼可能还得等一阵。但是只要今天的追悼式能照我希望的进行,或许能让我的老朋友早点得到安宁,即使是灵魂上的而非肉体上的。我在他的屋子里待了一个晚上,他就是在那间屋子里被杀的,老实说我并没有感觉到他不得安息的灵魂。我不是个敏感的人,有些人对这种事很敏感,如果在客厅可能会感觉到埃博尔的阴影就在身边,就在地毯上哭喊着要复仇。虽然我感觉不到那些东西,但也不敢说它们真的不存在。
她陪我走到门口,向我保证她一定会到。“我很想听听你是不是会用到我告诉你的话。”她说,“上面的锁也要开。对,就是这样。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走到第十四街的一家咖啡馆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培根、煎蛋、橙汁、新鲜的烤面包,还有一大壶咖啡。我买了一份星期天的《纽约时报》,把那些没有人会看的部分丢掉,拿着剩下的部分走到华盛顿广场。我坐在一条长椅上,对那些热心地向我兜售东西的年轻人置之不理,他们要卖给我的无非是那些会改变人心情的时髦化学药品。我看报纸,偶尔看看过往的人群、广场上的鸽子、滑稽的灰松鼠、爬单杠的小孩、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玩飞盘的青少年、要钱的乞丐、走路摇摇晃晃的醉汉、下棋的人、在一旁边观棋并摇头咋舌的人,以及那些无视禁止标志、随处遛狗让狗随地大小便的人。毒贩叫卖着货品,就和卖热狗、冰激凌、意大利冰品、氢气球和素食点心的小贩一样。我一眼看到了我中意的小贩——一个黑人,他在卖一种很大个、黄色、全身毛茸茸、嘴巴是橘色的鸭子,那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东西,但就是有人在买,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
我谢绝了第二杯咖啡,起身要走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谢谢你的帮忙,”我真心向她道谢,“希望在追悼式上能见到你。”
我从公园走去搭乘地铁,一点半左右到了圆石丘,二十分钟之后到了救世主教堂。我见到了杰西卡·加兰德和她的同居男友,他叫克莱·梅里曼,是个手长脚长的家伙,全身上下只有骨头,笑的时候只看到他的两排牙齿。我告诉他们我的计划,他似乎有点跟不上,但杰西卡马上就明白了,她毕竟是埃博尔的外孙女,不是吗?
她孤单地活着,真的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的丈夫摩尔现在正在天堂的成衣厂辛勤地当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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