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5/5页)
我看了一下追悼式的场地后,告诉她要怎么安排座位——我假设他们不会一进来就抢位子。然后我要她和克莱去迎接客人,而我自己就到大厅后面一间像是牧师书房的房间等着。
我们坐在厚重的椅子上,她小小的公寓里塞满了家具,而且到处摆着孙子的照片和一些小雕像。大概有二十分钟她都在赞扬死者和数落生者,大楼里其他的邻居一一被她毁谤了一番。
两点半,管风琴的音乐响起,这时客人应该都到了,但是会迟到的人还是会迟到,所以追悼式晚了十分钟才开始。我在牧师的书房里消磨这十分钟,来回踱步,也许就像牧师在布道前的预演。
我在随身笔记本上写下“非常绅士”“从不抱怨”。抬头看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波莫伦斯太太在偷偷地瞄我。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这似乎快让她发狂了。我显然是诚恳的布鲁克林牧师,杰西卡·加兰德先前已经打电话告诉她,我会来为埃博尔·克罗的颂词收集一些他的生平资料。她没有想到我就是“斯蒂廷纳的儿子”,昨天才和她一同搭电梯下楼。但是如果我是圆石丘的罗登巴尔牧师,又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眼熟?
时间终于到了,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两本书,然后又扣上包,把它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我沿着走廊走到众人聚集的大厅,穿过主厅旁边的通道,登上一个两尺高的台子,在讲桌前站定。
“他有欧洲人的风度,”波莫伦斯太太说,“总是面带微笑,会和你聊一两句。他怕热,有时候看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他脚痛,但是你绝不会听到他抱怨,不像我认识的一些人。”
我看着所有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