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4/5页)
她抓住我的手臂。“你看会不会……不,你只会说我疯了。”
之前,威克斯和我乱编了一个理论,说坎德莫斯回到家,发现警察在那里,便暗自咒骂:“该死,又搞砸了!”然后转身便溜,隐没在夜色中。但现在他也死了,整桩事情看起来就不太一样了。赫伯曼在公寓里面流血的时候,坎德莫斯显然在外头遇到了别人,也许他找错了人帮忙,也许有人暗中在等着他。
“我答应你不这么说。”
然后呢?
“好,我刚刚想到,也许凯弗布是那个雪橇的名字<a href="#zs9" id="zhu9"><sup>[9]</sup></a> 。”
我在公寓里巡游,心里设想着当时各种可能的状况。赫伯曼把那个骨雕老鼠给了查尔斯·威克斯,结束短暂的拜访,回到这里。当然,他是搭出租车回来的,因为没我在旁边逼着他走路。他说了或做了什么,促使坎德莫斯杀了他。坎德莫斯抓起一个锋利的东西——比如一把拆信刀,或者厨房里那套塞巴迪菜刀中的一把,或其他更适合处死一位访客的器具。坎德莫斯刺下,赫伯曼身子一缩倒下,然后坎德莫斯跑出去,走到第二街,想去买大垃圾袋和电动肉锯。
“你疯了。”
但不能让赫伯曼死而复生。
“我知道,但至少我让你笑了。伯尼,我唯一该担心的,就是你看了太多的电影。你随时会融入角色,或者我该说脱离角色?反正是脱离自己的角色,融入别人的角色,我的意思是这样。”
我站在那儿,瞪着血迹看。他死在奥布松地毯上,他的血对地毯的外观影响不大。就算坎德莫斯是从某个来路不正的人手里买来这块地毯的,也一定花了一大笔钱。地毯现在看起来糟透了,但总有一天,有人可以把血迹去除。现在有各种各样的化学物质和酵素可以把血迹从任何东西上去掉,甚至是甘蓝渍。
“别替我担心了。”我说,“要帮你叫出租车吗?”
我在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一开始空气很闷,我打开了前面房间的一扇窗,加上后头被我切开的那块玻璃也有助于空气流通。我没花多少时间就发现了赫伯曼队长倒地流血而亡的位置。警方没用胶带或粉笔画出尸体的轮廓,现在不兴这套了,在移动尸体之前,他们会找犯罪现场摄影师来拍掉几卷胶片。不过他们也没处理血迹,一大片血渗进了地毯。
“我去搭地铁,今晚天气很好。”
眼前的情形跟偷车并不完全相同,但需要类似的工具,而我手头没有。我试着不用工具进去,但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我便不断地尝试。最后我才想到自己在火灾逃生梯上耗这么久太显眼了,于是当机立断,用工具串里的玻璃切割刀,割下一小块玻璃,伸手转开扳钮,进了屋。
“所以你想在人行道底下享受夜色?”
四处看看应该会很有意思,但谁有那么多时间?我直接穿过客厅走到后方的大卧室,搬开一个书橱和一盆茂盛的鹅掌藤——花盆看起来像洛克伍德牌的——然后打开卧室窗户,爬进防火通道。我爬了两层,经过不快乐的吉尔哈特先生和他危险的灵魂,然后浪费了将近十分钟,试着想找出方法进入坎德莫斯家。他的窗子是对开式往内拉开的,用一个扳钮扣住,得从里面才能扳上或扳下。当然,从外头碰不到,除非把窗玻璃撬离窗框,自然就能让扳钮松开。如果手头有工具的话,其实没那么难。只要看看一个机灵的十来岁小鬼眨眼间就能打开一辆上锁的汽车,你就明白了。
“我是说,我不介意走路到地铁站。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这真是让小偷感到贴心的装潢方式。你不会听到哪个小偷说少就是多<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小偷心知肚明,少就是少,多就是多。会把自己公寓塞得满满的人,假如不是柯里耶兄弟<a href="#zs2" id="zhu2"><sup>[2]</sup></a> 那种收集狂,家里塞的也不是旧报纸,那他们就是有恋物癖。比起那种睡在薄垫子上、房里除了天花板上的投射灯之外一无所有的人,恋物癖的家中有东西值得拿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的确。不过我要叫辆出租车。我要到城市的另一头去,不想迟到。”我举起手,一辆出租车几乎立刻就停了下来。我问卡洛琳真的确定不要搭出租车吗?她说确定。我打开车门,司机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双眼因认出我而发亮。
雷尔曼的住处挺好的,不过每种装潢都有点太多了——地板上的地毯太多,墙上的画太多,每个房间都塞了太多家具。壁炉上方的大理石壁炉台和窗户旁边角落里的格子架上都摆了太多小摆设。极简主义的室内设计师看了会毛骨悚然,我也不懂来自新加坡的中国商人怎么会把房间布置成这样,不过就专业的观点来看,我兴奋极了。
“见到你真好。”我告诉他。然后对卡洛琳说:“进去吧,这辆车让给你坐。”
还防撬呢。
“可是……”
不过用不着,因为他没应门。我再度进入那幢建筑——这回没用开锁的工具,因为我的脚一直卡在门上——然后往上爬一层楼,来到一扇门前。门上装了两道很像样的锁,一道是基本型的西格尔锁,另一道是警察锁,里头有新型的普拉德防撬圆柱体装置。
“快点,”我说,“你能有多少机会搭到一辆司机知道阿伯巷在哪儿的出租车?”我替她扶着车门,弯腰,叫迈克思告诉她有关草药的事情。“可是别讲那个女人跟猴子的故事。”我补充了一句。
“哦!”我说,假装自己被吓着了,不过我看是浪费时间,因为他已经挂掉对讲机了。我立刻把目标转到下一个电铃,决定用不同的方法对付那个来自新加坡的家伙。他不太可能会欢迎一对城市传教男女,也不太可能会因为太过礼貌而不忍心拒绝我。我可以假装成是来找雷尔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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