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5/5页)
“慢着,”卡洛琳说,“女人跟猴子的什么事?我想听。”
“滚你妈的蛋。”他说。
我关上门,出租车开走了。我又招了一辆,问那个越南司机知不知道七十四街和公园大道交会口怎么走。
“我叫罗杰,”我开开心心地说,“我的朋友叫玛丽·贝慈,我们想跟你谈谈有关你的灵魂永生的问题。”
“我相信我找得到。”他冷淡地说。他名叫云叶·钟,英文讲得不错,对纽约也很熟。穿越城市的途中,他告诉我这个城市过去有多么伟大。“但被那些操他妈的柬埔寨人毁掉了。”他说。
到了前门,我找到三楼住户的电铃,上面标示着“吉尔哈特”。我试了一下,希望他们至少知道该出城去度周末。可是没有,没等我再试一次,对讲机里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我是谁。
<a href="#zhu1" id="zs1">[1]</a> 少就是多,原文为Less is more,近年来流行的极简风格的标志性说法。
路上我想起雷对这幢大楼里其他住户的评语——地下室住着一对同性恋伴侣,一楼住着瞎眼妇人,二楼雷尔曼家住着一个来自新加坡的生意人,三楼的住户身份不确定。“管他是谁住在三楼呢,”雷曾经说过,“肯定也像其他人一样,屁都不知道。”
<a href="#zhu2" id="zs2">[2]</a> 指柯里耶兄弟综合征(Collier Brothers Syndrome),这是一种强迫症,患者会收集各种废物,即使家中堆得无处容身也不丢弃。
可是我没有这些装备,这个想法还是以后再说吧。我向那个挂锁投以渴望的一瞥,然后大步下楼。
<a href="#zhu3" id="zs3">[3]</a> 金发姑娘(Goldilocks),民间故事中的人物,她在森林里散步的时候看到一间房子,房子的门开着,于是便进去查看一番。
我比较担心的是那张布告和黄色封锁带。任何人都可以通过,但肯定会留下痕迹。最理想的,当然是裤子口袋里有一卷专门用来封锁犯罪现场的黄带子和两张布告;那样出来时就不必设法恢复原状,只要重新布置就行了。
<a href="#zhu4" id="zs4">[4]</a> 此处伯尼改了惠特曼《自己之歌》中的名句“我在世界的屋脊上发出野性的狂叫。”
看起来都不是打不开的。那个最结实的挂锁,还经不住一罐冷冻剂、一把锤子和强壮的手臂,只要用冷冻剂一喷,再用锤子用力一敲,就可以解开这个难题。这些工具我都没有,不过也不需要;这个牌子的锁我知道,出了名的好开。
<a href="#zhu5" id="zs5">[5]</a> HOPCAB指出租车短程搭载。
上到四楼,坎德莫斯的公寓整个被黄色的犯罪现场封条围起来了,还有两张巨大的手写布告,“奉纽约警局的命令封锁,未经授权者禁止入内”。为了加强效果,有个人——也许是替警察开锁的那个笨锁匠——还在门和门框之间装了一个大铁扣,挂上了一把闪闪发亮的新挂锁。
<a href="#zhu6" id="zs6">[6]</a> “荷兰仔”舒尔茨(Dutch Schultz,1902—1935),禁酒时代的纽约黑帮首领,在一次内讧中身中数枪。临终前在医院将近两日,警方试图与他交谈,他不断说着没有人能听懂的话,语调时高时低,但大部分均毫无意义,当时警方速记员将他所说的话逐字记下。后来许多文学作品因此而生,众多语言学家、心理学家、犯罪学家也纷纷以他的遗言作为研究对象。
看我出门都带着那串工具,你会以为那是我的美国运通卡,出门从不忘记。
<a href="#zhu7" id="zs7">[7]</a> 皮尔斯博瑞(Pillsbury),美国著名食品企业,旗下商品包括哈根达斯冰淇淋、绿巨人玉米罐头等,其标志是一个圆滚滚如面团做成的小男孩。
在入口处,我先研究了那四个电铃,才按下最顶端标示着“坎德莫斯”的那个,为的是避免撞见警方的技术人员,说不定他们会因为第二桩谋杀案回到犯罪现场。我并不真的认为会有人在,事实上也没有,我等了很久,确定没人之后,便掏出那串工具,进入大楼。
<a href="#zhu8" id="zs8">[8]</a> 卢克西亚·波吉亚(Lucrezia Borgia,1480—1519),西班牙历史上著名人物,其父为教宗亚历山大六世,曾因政治原因将她婚配三次,其兄为著名军事将领西撒雷·波吉亚,卢克西亚一生热心赞助文艺与教育事业,但野史上常将她描述为淫乱、富于野心的女人。
现在我站在雨果·坎德莫斯那幢大楼门前,他比较像我的雇主而非搭档,可是他也死了,看起来好像我该做点什么事情。我不确定他是在这里遇害的,但赫伯曼队长无疑是在这里被刺死的,我觉得是该回到犯罪现场的时候了。
<a href="#zhu9" id="zs9">[9]</a> 卡洛琳在模仿电影《大国民》中的台词。
为这事我得再打两个电话,打完之后,我搭东区IRT线,再度往上城走,这次在亨特学院的下一站下车,从七十七街出口出来。我往南走了一个街区,找到了整件事情开始的那幢建筑——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个说法。一切似乎很明显,整件事情在上星期三晚上之前就谋划好了,而且起点离这里还很远。